“下臣谢过殿下!”
“那么今日到此为止。”麒羽站起身,却瞬间感到一阵晕眩颠跛了一下。
一只手臂不经意地扶住他,一回眸,却是那个被自己弄出去的裴竫。
“禀殿下,偏厅已备好。” 裴竫在众人注意前松开手,盯着他有些发白的唇色,压低声音不悦地道:“你应该要歇息才对。”
“也不想想是谁害的!”麒羽不悦低声回答后,转头道:“请诸位先移驾偏厅用膳吧!本王稍后入座。”
“谢殿下!”
官员们齐声说完后,分成两派人马分别跟着王祯与陈箩走出去。
看着人都走光,麒羽才身躯一松,一副累垮的模样侧躺在长椅上。
正襟危坐了一下午,就算不病也累死他了!
“有些发热。”裴竫以手背压上他的额头。“让御医替你瞧瞧,别去应酬那些地方官了。”
“不去不成。”也许是累,麒羽没气力去竖起防备。他疲倦地道:“瞧王祯跟陈篘那模样,若我不去,等一下可就有得瞧了。”
他稍微拉松束紧的衣襟,大大吸了口气。
虽然比起正式装扮已经稍微宽松,但他还是觉得很不舒服,不喜欢颈子被束着的感觉。
“你向来如此?”裴竫看着他光滑的颈子,眼睛一灿。
“喔,不习惯太紧罢了。”被他的眼睛看得无法呼吸,麒羽匆匆转开头坐起身。“我得走了。”
裴竫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原地静静目送他离去。
撑着不舒坦的身子一直到筵席结束,麒羽才在侍卫的护送下回到房里。
一关上门,他根本没气力梳洗,寻到chuáng榻就瘫在上头。
好难过……原本就有些晕沉,喝了酒后就更加晕眩,加上身子渐渐发烫,害得他连不动都感到很难受。
裴竫,全都是你害的!若不是你的话……
当一双手按抚上他的额头时,他身子微一震动,张开眼,喉头的声音却没发出。
有一瞬间,他以为他是那个人……
本以为自己把他忘得彻底,没想到骨子里却还记得那种感觉。
“麒羽?”裴竫低低唤了一声,确认他还算清醒地看着自己后才道:“你发烧了,让御医来吧!”
“不用。”他拨开他的手想翻身,旋而因为一阵反胃而皱起眉,只好闭紧眼熬过这一阵的不舒坦。
裴竫毕竟不是他,两年前的那件事已经是极为不应该,他不能再让……
一眼,裴竫却没了踪影。
走了?
麒羽脸色有些苍白地笑了笑,伸出手扯下头冠抓过被子,就随意地往自己发冷又发热的身躯盖上,屈膝蜷缩着。
酒意加上风寒,令他没一会儿就神智昏沉起来。
虽是极想睡去,然而浑身的不适跟头疼却使他只能在浑浑噩噩间翻来覆去。
明明是个只要发个汗、睡一觉起来就会好的病,怎么这么难受?
“先喝个药再睡。”
遥遥远远的,一个声音极其温柔地说着,接着一只qiáng而有力的手臂揽起他虚软的身躯。
麒羽无意识地张开唇,然而才喝了一口就挣扎起来。
“我不要……”好苦,这什么东西?他不想喝……
“你发高烧,不喝不成。”
“我不喝!”他任性地手臂一推。
推开不想要的东西向后靠去,背后靠着的胸膛陡然大大起伏了下,似乎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就莫怪我了。”
头被一股力道扳过,接着温热薄软的东西压上自己的唇。
还来不及反应,一口苦涩的药汁就被喂入口中,麒羽想挣扎却发现自己不只唇被堵住,还被压制住不给余地挣扎手脚。
“唔嗯……”麒羽无法呼吸地蹙起眉,微微张开眼想看清楚是谁,然而还没看清楚就又被qiáng喂了一口药汁。
“呼……呼……”他喘着气,终于认出眼前人是谁。“裴竫,原来是你……”
“是我。”裴竫点头,说话间又将一口药qiáng硬的喂进去。
这药是他跟御医私下要来的,方才被麒羽一推,溅飞了三分之一,所以剩下来的更是一点都不能làng费。
“唔!你……”麒羽挣扎不开,脸庞发热,更是出了一身汗。
他又气又难受,发红的眼角泛出泪光,气恼地瞪着裴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