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我。”记得第一次,是在回江南的沙滩上漫步,他轻薄她,她怒极而说的。
煌灼自被无衣拒情后的半月来,第一次抿唇而笑。“你又怎么去非礼她了?”
“我本是无意。”夜怨天尤人地道:“最近天气不是热起来了么?昨儿她在卧寝午睡时,我见外帏的侍女酣睡,便没让人通报直接进了去。没想她因天热穿的‘单薄’,我本欲转身等他整理了衣着再见驾,到底一时情不自禁,竟忘记了回避。待到她片刻后意识到我一直在内寝,硬是气急败坏地以抱枕掷我,将我赶了出去。”
煌灼自然明白夜口中的‘单薄’是什么意思,笑了一笑。
见到煌灼的笑容,夜始才松了心。十多年的相处,煌灼又岂会不明白夜以话转移自己的心情的用意,作为帝王那以jīng锐掩饰、内敛到几不可视的关心。“我没事。”
“你没事就是有事。”扬手摈退了身边众人,风chuī起他身上淡紫衣袍,在夕阳下显得雍贵绝美,“说吧,你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
………..
“一个多月了,皇后查的如何?”御书房里,夜转动着酒樽,懒懒问道。
“事情尚未有眉目…………..”
“每一次,你都是这么回答朕的。”目光微微紧迫。
皇后道:“臣妾愚钝。”
“那么。”夜看着她,问道:“为齐国使臣饯行,煌灼醉酒的那晚,是宿在哪里的?”
“……….落霞宫。”
皱眉回忆那晚去看煌灼去往的那宫殿,夜问:“可是主殿?”
“……….是。”
“去查那晚为煌灼侍寝的女子是谁。”
夜淡淡道来的声音,却教皇后兀自一惊。皇上已知煌灼酒后乱性,可知…………
皇后的心下一咯噔,迟疑道:“臣妾有话,不知当说不当说。”再查下去,自己就该露馅了。倒不如………..
“说。”
“那晚,表妹虽然迟了些,后来,到底是进宫了。”
夜握着酒樽的手一紧。
皇后既而道:“臣妾查探此事的过程中,有宫人禀报翌日晨在龙将军露宿的寝宫里看到了表妹的猫……….”
“大胆!”夜掷了酒樽,拍案而起,“你竟敢诬陷煌灼!”
皇后跪地,“臣妾不敢。”
“下去!”
踉跄站起,便有些不稳。皇后欲来扶,夜已一挥手斥退。皇后恭谨告退。
“煌灼,难道,真的是你?”夜喃喃出口。那日晨,煌灼离宫时,怀里,确实抱着她的猫啊。
………….
………….
回chūn宫里,煌灼看起来像是正在闭目养神,夏日清浅,洁润欣长的身形遮下一地yīn凉。那紫阳花铺盛太满,整枝枝条持不住要落下,透过枝叶折she的阳光斑点落在他的身上,尽是前尘芳华。
他的面容清俊如昔,多年沙场的征战、无情的岁月不但没有磨去他的俊雅,反而洗练出更迷人的沉毅。只是,眉宇间,这一月来,抑郁与忧伤使得他对待常人更加冷漠,唯有与夜相处时,偶尔还能抿唇一笑。那个有着几月前与无衣在魏国公府抚琴奏笛的温雅笑容的男子,似乎在他的身上再找不出丝毫的影子。一月来,多半时候,便是现在这样,静静地。
李展翼见一俊美男子倚坐在树根上,站在他身后看去,只以为是夜,遂禀报道:“回禀皇上,皇上两月前jiāo代的缉拿齐国魏国公的事,属下已办理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