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将他安置在你的闺房里呀?”
“你在想什么,你再另给我收拾一间卧房不就行了。”我兴叹道:“父王或是三哥随时都有可能来探望我,我不把他藏在我的闺房里,再藏往何处能不被父王三哥察觉?”
chūn夏秋冬闻言缄默无声,各做我吩咐的事去。
待我找到两瓶金疮药,chūn夏也已将热水烧来,端了温热的一盆到来卧房。男子的血衣沾了肌肉,qiáng脱下来只会牵动伤口,秋取来剪刀,我在chuáng边坐了,将男子的黑衣剪碎,方除去了他的上衣,这也才见到他身上大伤小伤无数,尤其心脏上方还插着一支断箭——许是官兵追击的途中,男子为了不bào露身份,将箭尾折去,只箭头插在胸口,先前他穿了衣服,又浑身是血看不大清,这除去衣服了,那箭头却是触目惊心。
箭头深深插在心脏上方,危及性命,难怪他到此刻仍然昏迷不醒。
我看着那断箭头,吩咐道:“他胸口的断箭可能需要立刻拔除,迟了恐有性命之虞。去找一把匕首,一壶酒,再燃一盆篝火。”
自我让男子住进我的闺房,chūn夏秋冬便兴叹不止,此刻亦只是缄默着照办去了。
取匕首在火盆上方烤得炙热了,又用蘸了酒的布将箭伤附近做了简单清洁,握准匕首在箭伤处划了十字口,方小心按压着,男子昏迷中闷哼一声,我握上箭尾略一用力,断箭应手而出,紧跟着涌出鲜血,但由于按压正确,并没有大量的喷出血液。只是最后拔箭的那一下,疼痛刺激下,男子唇色惨白睁眼醒了来,然未及目光清明神志清醒,又昏迷了过去。
我取了金疮药敷在他箭伤伤口处,以gān净纱布给他包扎了,又对他身上其余伤口进行了清洁处理,再一一上了药,不觉已是半日功夫过去。我看窗外已是日薄西山,净手道:“chūn夏随我下山;秋冬,你们习武对料理这些伤势有经验,按时给他换药,留在山上照顾他,他一醒来,你们中的一人便来告诉我。”
chūn夏秋冬俱是看我,秋问道:“郡主,您不住在长风山庄啊?”
我往卧房外走去,说道:“大哥的生意还等着我料理,我总不能真住这里,客商们往来谈生意,也在这里罢?我闺房里还住着个男子呢。秋冬你们艺高胆大,便是两人住在长风山庄也不会惧怕什么,何况云坤带着侍卫驻扎在山下,有事一呼百应。不过切记,我救下那男子的事,勿使云坤他们知道,免得让他们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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洽谈生意,日日忙碌,半月一晃而过,长风山庄里的男子也早被我抛到了脑后,这日清晨用膳时秋来见我,说那男子半夜里呓语不断,今日大概就会醒来,我轻哦一声,始才想起他。
连日来核对帐簿也头昏眼花得很,当即撂下早膳,与chūn夏道:“今日我们不理会生意了,去长风山庄休养一日。”
chūn夏陪着我也累了半月,闻言自是欢喜,脱男装,换女装,不做云大公子,做回云家小姐,主仆乘车去往长风山庄。
云州本就较京城偏冷,长风山庄位于山腰间,虽已是五月初夏天气,也是冷的很。冬在卧房外接过我解下的披风,抱怨我这些日子又消瘦了许多,我只破晓一笑,不敢辩驳。
临踏入卧室,我想起了什么,顿步,解下了额上黑珍珠串着的雪玉,问冬道:“他醒了吗?”
说话间已踏足卧室,撞入一双冷清的眸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