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局面倒是不好控制了,这儿是唐宫,她自然清楚咱们不能把她怎么样。”阿红瞧着外面的动静,无奈开口。
“那也不能就真得给她赔礼道歉吧,明明救了她的是咱们,没捞到半分好处也就罢了,还得给她低头,凭什么啊?”
玉珂一脸不满,拽着霍翎瑶道,“要不咱们等尉迟殿下回来?”
“这会儿尉迟骁要在朝堂上为南帝引荐哈塔,估计一时半会儿来不了。那丫头也是瞧准了这一点才敢在这里放肆,口口声声还用唐宫规矩压着我们,还真是……”
话音未落商君乾就见霍翎瑶不发一语地向着大门走去,周身散发着一股幽然的寒气,让人瞧着不禁觉得渗人。
门外的尉迟月此刻正悠哉地坐在软凳上,身边有太监撑伞,有宫女奉茶,甚至还有人提着食盒站在一边,里面装满了可口的点心。
这么一副享福的样子完全就是来找事儿的,霍翎瑶站在寝殿门边嘲讽一笑,扬声道:“公主殿下想喝茶进来就好,何必守在这儿给我当门神呢?”
尉迟月一见到霍翎瑶,一双眼睛就散发出浓烈的恨意。她推开正给自己扇着扇子的宫女,冷笑一声:“你这穷酸地方本公主还瞧不上呢,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这儿好歹也是太子殿下亲自挑选的,亦是唐宫的一部分,却原来在公主殿下眼里就是穷酸地。看来你的眼界当真比南帝和太子殿下都要高出许多,若是这样,那我还真不敢再多说什么。”
面对这样的女子,早在元启皇宫的时候霍翎瑶就见了太多。总结起来她们都只是空有脾气却没有脑子,所以轻而易举地就会顺着自己挖的坑往下跳。
临了,还要责怪是你算计了她。
“你!”没想到被霍翎瑶扣上这么大的帽子,尉迟月脸色一变,但很快又安静下来,“有些东西原本好端端的,但沾染了污气就会变脏。原本这慕歆殿也是个好地方,但就是因为住了你们这些脏东西,才成了穷酸地!”
闻言并不生气,霍翎瑶反倒扬唇笑了笑:“多谢公主的精彩解说,不过我要说一句,在这儿住的一位是大邱皇子,一位是元启公主,还有一位是元启第一世家的公子。我们的身份有富有贵,也多少能代表皇室尊严,可到了你嘴里却成了脏东西。”
“所以,是明摆着瞧不起元启与大邱吗?”
“连你一个女流之辈都敢这么放肆开口,想必你的父王跟兄长也是如此吧?”
妙语连珠根本不给尉迟月说话的机会,霍翎瑶的笑容逐渐转冷,最后一句话更是含了斥责之意。
尉迟月早已经被她震得坐不住,她跳起来张着口,却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
见状,霍翎瑶走了过去,在离对方三步远的位置停住。
“你可以任**可以目中无人,但我劝你最好找清楚对象,不要以为在唐宫我就拿你没办法。你可以去问问你兄长我霍翎瑶是什么样的人,若是听完你还决定给我找事儿,那我绝
对奉陪到底!”
尉迟月被霍翎瑶身上发出的强大杀气逼得坐回到凳子上,面上带了惊恐,竟是被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就在这紧张对峙的时候,不远处忽而传来一声响亮的口哨,接着就见哈塔跟尉迟骁一行人出现在霍翎瑶他们面前。
他们一个个瞧着霍翎瑶的眼神都是那样诧异,仿佛是从未见过这种性格的人,尤其对方还是一个女子。
“原来你就是那位有名的元启公主,朕瞧着,倒真是不一般。”
为首的那位声音低哑却极尽威严,霍翎瑶看着他明黄的袍子和阴鸷般的眸子,蹙眉缓缓跪下。
“见过南帝。”她说。
南帝年约五十,看起来身形很瘦。他的脸上与元王一样有种衰老的色泽正不断蔓延,这让他整个人的气场看起来总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意思。
明黄的龙袍穿在他身上明显有几分宽敞,将他瘦小的身子笼罩其中,仿佛更是萎靡不振。
只不过就是这样的人却有一双阴鸷般的眸子,那样阴冷深沉,连霍翎瑶这个见惯了大场面的人都难免觉得不适。于是她只得埋头做礼,眉头不自觉紧蹙,不知南帝是为何意。
然南帝就这样居高临下地望了她好一会儿,才咳嗽一声道:“起来吧,倒是个有趣的人。”
能让帝王说出“有趣”两个字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霍翎瑶下意识抬眸对上尉迟骁那双高深莫测的眼,见对方面色如常并无讶异,心中蓦地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