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正处在风口浪尖上,所以“卫家”二字一经霍翎瑶的嘴说出,柔侧妃就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她强自镇定心神深吸口气,皮笑肉不笑对着霍翎瑶道:“公主言重了,是我管教不善才让这丫头冒犯了您,岑游,还不快给霍翎瑶公主赔礼道歉!”
早在柔侧妃出来的时候,阿红就已经放开了岑游。
此刻她满脸泪痕有些委屈地瞥了柔侧妃一眼,但在对方犀利的目光注视下,岑游还是不情不愿地对着霍翎瑶磕头道:“适才冒犯了公主殿下,还请公主责罚。”
霍翎瑶却是看都不看岑游一眼,只盯着柔侧妃:“侧妃是打算一直让我在这里站着吗?”
柔侧妃相当不悦地哼了一声,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但自己却优先进了内殿。
霍翎瑶也不生气,只跟着她走了进去,面上依旧是一派温润和煦,只是眸底的犀利渐渐加大。
从花芙院内的萧条就能看出最近这些日子柔侧妃的日子有多难熬,趾高气扬只是她做给外人看得假象,但宫里面哪个人不是有眼色又喜欢落井下石的主儿,单从对方殿内焚烧的香薰就能看出柔侧妃的荣宠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公主今日来有什么事儿吗?”几乎懒得让宫女奉茶,柔侧妃身居高位,神色恹恹地问道。
“听说侧妃身子不适,所以就过来看看。对医术我倒颇有几分研究,所以专门让下人为侧妃备了几样调理身子的东西。”说着,霍翎瑶挥了挥手,“玉珂,将东西呈给侧妃。”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尽管往日与霍翎瑶多是针锋相对,但此时柔侧妃也不好拒绝她的好意。
让岑游将礼盒呈了上来,柔侧妃当即打开一看,瞬间却拉长了脸。
“霍翎瑶,你什么意思!”
几乎连表面上的礼数都懒得做下去,柔侧妃盯着礼盒内的一瓶毒药、一把匕首跟一条白绫,一双美目几乎能瞪出血来。
霍翎瑶也不着急,换了个姿势侧靠在椅背上:“柔侧妃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好心来看你,还专门为你带了礼物。你没说感谢我还这样横眉冷对,看来还真是病得不清!”
“霍翎瑶你欺人太甚!”怒极将礼盒整个砸在霍翎瑶脚下,柔侧妃气得几欲发狂。
殊不知她这时恼怒的模样与霍翎瑶的平静反差有多大,如此看在旁人眼里也多了几分探寻。
“我卫柔再怎么也是卫家的女儿,是太子殿下的侧妃!你一个元启公主不好好呆在你的慕歆殿,竟敢来此挑衅我!好,你不是说为了我好吗,那你倒是说是这些东西给我能有什么用!”
霍翎瑶瞥了眼被她砸的七零八落的东西,咂舌摇头:“我以为凭柔侧妃的聪明才智,自然是明白的,看来我还是高估你了啊!”
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意,霍翎瑶娓娓道:“你们卫家贪污国库官银,卫相已经被关进了天枢阁,生死未卜。你的嫡兄虽然有不错的经商头脑,但毕竟年轻难成大事
,此时留他一人在左府打理后事,怎么都让人不放心呢!”
“而你,虽然生在卫家,但不过是个庶女。尽管贵为太子侧妃,但说白了也只是个妾。既是庶女又是妾,身后的家族也无法再为你做出保障,所以柔侧妃你说,我给你送这些东西是什么意思呢?”
霍翎瑶没说一句话,就能看见柔侧妃的脸色难看一分。
当她全部说完后,柔侧妃的面上已经瞧不出血色,而她依旧风轻云淡,谁胜谁负,一眼就能看出!
“那也轮不到你来定夺我的出路!你以为你是什么,真以为自己是内定的太子妃吗!作为女人却整天跟男人为伍,还与那大邱的三殿下纠缠不清!像你这种不守妇道,不要脸的贱人,有什么资格对我说三道四!”
话音将落,一道厉光划破空气直接飞向柔侧妃的右脸然后刻入身后的墙壁中。
几乎能察觉到那一时刻的杀气腾腾,柔侧妃僵硬着身子看过去,见是一把匕首正插在背后的墙上,力道之大,使得那刀柄还在微微颤抖。
“卫柔,谨言慎行。”
霍翎瑶缓缓起身,终于敛去面上的笑意。
她居高临下地望着僵在座上的柔侧妃,眸中冷意与那短刀发出的杀气如出一辙。
被如此气势压制着几乎连动一下都觉得困难,卫柔目光逃避着霍翎瑶的注视,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见状,霍翎瑶转身离开。却在走至门边时,蓦地转身:“你不是想见尉迟殿下吗,依我看,你从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