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翎瑶没有接话,只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璟侧妃继续往下说。
她的态度太过平静反倒让璟侧妃觉得自己有些盛气凌人,只见她深吸了好几口气压下心中情绪,走至霍翎瑶下首的位置坐下,这才缓缓道:
“公主此举在旁人看来可能只是想给柔侧妃一点厉害,但我却不这么认为。公主你大张旗鼓做得这么高调,再加上往日你与柔侧妃的过节,想必宫里人人都会觉得你二人是宿怨已久。”
“这种事若是小打小闹倒也罢了,可眼下柔侧妃想必命不久矣,一旦她死了,不管有没有卫家眼下这档子事,最后被责怪的都只是太子殿下本人!”
说着,璟侧妃神情添上几许埋怨的色彩:“毕竟是因为殿下的放纵跟不插手,才导致了柔侧妃的死!而朝臣们一旦想明白这件事,对太子殿下的信任跟臣服就会大打折扣,到时、到时还有谁会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殿下!”
霍翎瑶有些意外地扬眉,她紧盯璟侧妃的双眼,良久才忽而一笑:“难道璟侧妃希望别的女人嫁给尉迟殿下?”
“我……”没想到霍翎瑶一开口就问了这样一个问题,璟侧妃顿感踌躇,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这世上,没有一个女人愿意看见自己的夫君娶别的女人!”
心中微微一震,璟侧妃看着霍翎瑶的眼睛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情绪。
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男子三妻四妾这种事无比正常,尽管作为一个正常女人来说,她根本不愿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另娶她人。
可这样的想法也只是深夜无人时一个人的轻叹而已,她却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将这样的想法说出,还是那样的……理所当然。
看着璟侧妃的表情慢慢变化,霍翎瑶轻叹一声,果然是情字误人。
“既然你根本不想看到有旁人嫁给她,为什么还要操心朝堂上那些老东西们的想法呢?”
再一次语出惊人,然而这一次璟侧妃不能做到泰然自若。
“公主,我不比你。我的出身跟地位不允许我有任何私心,我作为殿下的侧妃,一是要为他排忧解难,二则是要助日后的太子妃掌管太子后院。而我的家族亦是如此,你可以说这是交易,但……这后宫里的哪个女人不是作为交易才进来的呢?”
对璟侧妃的身份而言,这是她可能说出最大胆的话。
然而霍翎瑶却并不为她这些话有所动容,她沉思片刻,忽然抬头道:“璟侧妃,关于我前几日失踪的事,你有什么看法?”
话题转变太快,璟侧妃倒是愣住了。
然而静待片刻就听她轻咳一声,似乎有些为难道:“公主回宫后,月儿跟柔侧妃接连病重,我若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只怕也不用呆在殿下身侧了。”
满意地点了点头,霍翎瑶复又道:“那么你认为,她们有什么能力可以将我一个大活人从宫中劫走,而不惊动任何人呢?”
想起卫家最近吃瘪的事,璟侧妃轻叹一声:“是有人里应外合。”
然而这一次却摇了摇头,
霍翎瑶笑道:“这只是其一,璟侧妃你难道认为这件事如果没有尉迟殿下睁只眼闭只眼的话,那群人如何能在防守重重的唐宫中乱来?若守备当真这么不堪一击,南帝还能高枕无忧吗?”
璟侧妃的脸色变了又变,见霍翎瑶只是平静地看着自己,不得已只得苦笑:“公主认定我也是知情人吗?”
“我自诩不是个蠢人,璟侧妃你的智谋要比我见过的很多女子都高上太多。尽管你的身份和地位不允许你有大作为,但身为一个太子侧妃,你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更何况,你连我留给尉迟殿下的隐患都猜出来了,这又让我如何不怀疑你也是知情人之一呢?”
话已至此,再说下去恐怕谁的脸上都不好看。
被说得有些之责,璟侧妃想好的很多话在这一时刻都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她满面愁色看着霍翎瑶,良久才低语:“公主,不管你要怎么对月儿或柔侧妃,我都没有资格过问一二。但殿下真得没对公主做过任何过激的事,此次着实是情势所逼,还请公主不要怪罪了!”
说着,竟直接跪倒在地,满目诚恳看着霍翎瑶。
“我并没有想怪罪任何人,但做人,敢做就要敢当。你以为尉迟殿下看不出我的手段吗,可他没来找我,这就说明他潜意识里是赞同我的作法的。”
“我知道你一心只为他好,我也没必要要求你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