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寒烟打发了翘梅,认命的推门进去,上了年纪的门推开有一种声音,就好像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发出嘶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愈发明显。
祠堂是放祖宗牌位的地方,除了打扫的下人,一般很少有人敢在晚上过来,所以祠堂周围都是静悄悄的,阮寒烟走进去是甚至都有一种错觉,似乎这周围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
她自幼胆子大,跟了原一一后也知道不少隐藏的东西,只是初次的不适应之外,她还是踏进了那个牌位众多的房间,跪下。
烛火燃烧,整夜不灭,看着这些蜡烛的人早被连氏赶了下去,也就是说今晚是阮寒烟的任务,她看着前头两张称为爷爷奶奶的画像,在烛火的映衬下更显清晰,她垂头丧气的说道:“爷爷奶奶,我是不是真的不要在继续查这件事了?”
阮寒烟没有想到她耳垂下方的那颗红痣随着她说这句话逐渐变成暗红色,她“哎哟”了一声,摸摸自己耳垂处,怎么感觉被烧了?可能是烛光太多了,让她也产生了错觉。
她就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但是心下却不停的在想这件事的纰漏之处,她不相信一个人真的能将这件事做的瞒天过海,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只要能找到今日的男子,就能知道他背后的人是谁,只是这大海茫茫,如何去找?
“这大晚上的,不睡觉跪在这做什么?”突然出现的声音差点把入神想事情的阮寒烟吓死,她转过身就看见赵璟身着苍绿色的衣袍,手执折扇玩世不恭的倚靠在门边。
“太子殿下?您怎么进来的?”阮寒烟收回刚刚受惊吓的样子,反而惊讶的问道。
赵璟换了个姿势,语气轻漫:“你们阮府的墙是真的太矮了。”
有是爬墙!阮寒烟真的觉得这赵国太子有毛病,一天到晚不去做正事反而爬人家的墙,这说出去像话吗!但是给阮寒烟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说,她还没忘记自己为什么罚跪呢。
没想到赵璟直接问她:“为什么跪着?”
阮寒烟听了连嬷嬷的话,小心谨慎措辞得当的说道:“娘亲怪罪我将茯苓姑娘落水,让我罚跪赔罪。”
赵璟冷哼一声:“赔罪要当着本人赔罪,对着自己祖宗赔罪是个什么道理。”
阮寒烟继续说道:“民女想着能让祖宗大人保佑茯苓姑娘不要出事,不要受风寒,这样民女就不用像现在这样担心受怕。”
“这嘴还是如此伶牙俐齿。”赵璟走进,扇子将阮寒烟下巴抬起,挑眉问道,“怕什么?是怕父皇母后怪罪吗?”
烛光围绕中的赵璟一双眼深邃幽静如深夜的大海,他虽然脸上带着笑意,但眼中却冰冷寒冽,她知道这件事岂止是触怒了娘亲,还有他。
她垂下眼,不去看他,语气低沉:“茯苓姑娘是太子心尖上的人,民女这次没有想得周全,是民女的错,因此民女也怕太子的雷霆之怒,还好茯苓姑娘心善,有上天保佑,不然民女可是闯了大祸了。”
“你是这样想的?”赵璟仔细的看着她,何时这个女人也会说这些场面话?赵璟有些烦躁,他也不知因何而起的烦躁感,只是觉得这些话绝对不是这个女人的真心话,但是她态度诚恳,言语间也没有可以挑错的地方,这不有让他不快。
“是。”
阮寒烟苦涩的说出这个字,她自然不是这么想的,她也想听见赵璟问问她,今日可曾受到惊吓,又或者受伤了没有,明明她才是和他有婚约的人,她与茯苓一样与那个人有着危险的距离,现在他却在她面前表现对别的女子的担心,甚至来变相的质问自己,现在她才意识到连氏说的那些话。
赵璟不喜欢阮寒烟这般死气沉沉的样子,而且他过来也不是特意来问关于茯苓落水的事情的,过了一会他不自然的从衣袖中拿出一对翡翠手镯,直接给她戴上,生硬的解释道:“你这些天不太安生,这是师傅给我的镯子,据说能挡灾保平安,孤是用不上了,干脆直接给你,拿着吧。”
“这?”阮寒烟看到手腕上多出的两个镯子,质地细腻通透,颜色纯正,晶莹剔透中还能清晰的看出那娇艳欲滴的翠色。
见她久久不说话,就盯着那个镯子看:“怎么,不满意?”
“没有。”阮寒烟抬头,可能是烛火刺激了自己的泪腺,要不然怎么会想流泪呢,“我只是觉得你与你师傅一样,都爱送人这些东西。”
这又不是师傅送的,赵璟不满意了,作势去抢:“若不喜欢就还孤,孤去送给其他女子。”
阮寒烟忙将双手往后躲着:“这都已经戴在我手上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