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谈心在阮寒烟的心中以为两人已经坦诚相见,因此对待婚事上也比旁人上心了几分,翠竹和翘梅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一夜醒来小姐就这样坦然面对,她之前不是一直都愁眉苦脸的吗?
在及笄之前连氏已经替阮寒烟将所有人的拜帖统统回绝,以专心准备及笄礼为由一一挡了回去,那些去狩猎的人都明白为什么这桩婚事会这样早提前,这种流言就像一夜春雨一般闹得家家都知道了,但是没人敢去议论,毕竟这当事人是太子,一不小心那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宰相府的孙静嘉听到了这个消息硬生生撕裂了一卷书,又扔碎了几个花瓶才堪堪解气,她想不通,她家世不低,与阮寒烟相比也是不相高下,为什么皇后偏偏选了阮寒烟作为太子妃,仅仅因为且安大师说她有皇后命格吗!
宰相夫人听了下人的回报急匆匆的走到孙静嘉的院落,果然看见乌泱泱的跪了一片丫鬟奴才,她刚踏进门,一个碎片朝她飞来,差点砸到了她,她定了定神,走了进去。
孙静嘉原本还想再扔,见娘亲一身华服,神情严肃,放下手上的瓷器,极其委屈的喊道:“娘亲,您可要为女儿做主啊。”
宰相夫人坐下来,声线沉稳,但是失望也随之而来:“做主?做什么主?你自己不能坐上太子妃的位置,现在还想着让你爹爹去朝堂上丢脸吗!”
孙静嘉没有说话,只是面色不甘。
孙夫人何尝甘心,自己的夫君手握重权,原本以为自己的女儿会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谁知这几年夫君的权利一再削弱,就连太子考虑娶亲也直接绕过他们孙家,但是宰相的女儿怎么可能为人妾,因此太子这里怕是无缘了。
孙静嘉直接哭起来:“可是女儿就是想嫁给太子殿下,女儿想了太子殿下这么多年,好不容易他要娶亲了,为什么女儿不能嫁给他?”
孙夫人柳眉倒竖,显然是被她的言论气急了,直接呵斥:“你作为宰相府的女儿,怎能如此不知轻重?难不成你要学着那阮家不知羞耻的女儿爬上太子的床,丢尽你爹爹的全部脸面吗!”
孙静嘉哭泣的声音一下子低下来,那天早上她刚起床就听见丫鬟上来说的情报,说是周围的人都在纷纷讨论阮寒烟是从太子那里出来的,衣服都没换,她不相信,谁知狩猎一结束皇上就颁布了旨意提前婚期,甚至还默许阮义忠加快回来,这件事不是板上钉钉那还能算什么?
她无法像阮寒烟那样半夜爬上赵璟的床,现在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毕竟是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孙夫人何尝不知道自己女儿心中所想所念,她不舍得多重的话,只能叹气:“如今皇上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这样,娘亲这几年就不给你相看什么好人家了,若是太子有福气当上皇上,到时再由你爹爹去说与几句,先当妃嫔,至少比现在是侧妃要好得多。”
有了自己娘亲的话,孙静嘉的心才微微定下,她抹去眼泪,乖巧的点点头。
这件婚事发生的太快,几乎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赵璟本就是掌控了大半个朝廷,现在皇上又同意他现在娶阮家幼女,这不是默许了他未来的皇上之位?一时间人人自危,有些人已经想着送人进太子府了。
“这个上官咏柳,竟然诳本妃!”赵璟被皇上传召进宫,冯妙云才愤恨的发火,她怒狠狠的将手中的杯子掷向地上,发生了极大的声响,穗儿一下子跪在地上,哭丧着脸。
冯妙云还不解恨,还是怒火中烧:“你说,那上官咏柳有没有来找过你,现在的场面她总得给本妃一个交代吧!”
穗儿哪里敢欺瞒,将话一五一十的说道:“那上官小姐说这件事是必然的,那阮寒烟背后是手握军权的阮家父子,虽说阮义忠被发配在其他地方,但是阮思荀也不是靠父辈的人,太子很清楚现在的局势,越快娶阮寒烟对他现在的局面就越快稳定。”
冯妙云一脚踢向穗儿的肩膀:“本妃问的不是这个!本妃要知道那上官咏柳有没有给本妃支招?”
“有有有。”穗儿急急忙忙的说道,“上官咏柳让侧妃您不要轻举妄动,顺着太子的心意来,她说您是伺候太子的老人了,虽说您不是正妃,但是不能丢失太子对您的好印象。”
冯妙云深深呼吸了几口,扭曲的脸渐渐好看下来,她恶毒的看了一眼正在整修的太子院落,离她的院子不远,但是她永远不能在那里过夜,她紧紧的抓住华丽的桌布:“总有一天,我要名正言顺住在那个院子里!”
阮寒烟没有出门,哪里知道这些风言风语,她原本想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