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沛容信以为真,睡得很熟,可盛晚月却是几乎一整晚都没有睡着。
夜色的浓光透过窗,打在盛晚月脸上,泛起一缕缕水光涟漪,水光交织在一起,也早已看不出盛晚月眼睛里流淌的究竟是泪水,还是夜光折射下来的光影。
到了后半夜,盛晚月察觉到自己在哭,便是捂紧了嘴巴,逼迫自己尽量不哭出声来。
她答应过宇文胤,以后绝对不向他隐瞒任何事,但是今晚,她却选择了刻意隐瞒。
隐瞒的“好处”就是,时间一久,宇文胤对她的误会就更深,苏沛容也就会更加信任她。
真好!
但,她有什么办法,这都是宇文胤逼的。
宇文胤为了保护她,什么都不告诉她,甚至有意把她当金丝雀养着,那她就只能用自己的方法去得到真相。
因为她不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宇文胤瞒她,苏沛容也瞒她。
她心里真的很没有安全感。
只有这样做,她才能刺激到宇文胤,进而套出苏沛容隐瞒她的那些事,还有诸多隐藏在背后的真相。
平常,苏沛容演戏的时候,声音、语气、眼神,无外乎都是和她的妈妈一模一样的。
就连生气、难过的样子,都像得离谱,看不出一点瑕疵。
如若不是苏沛容穿了一身古装,她会以为,苏沛容就是她的妈妈。
而真正迫使她怀疑苏沛容的,还不是苏沛容方才跟宇文胤谈话的内容,而是苏沛容前后声音、语气的巨大转变。
那种转变,就像一个活生生的变声器。
前一秒,对她还是齁着嗓子,温声细语,慈母心肠,后一秒,跟宇文胤说话,就变成了中邪的黑山老妖。
这前后判若两人的声线,要她如何接受?
如果是她的妈妈,就绝对不会发出那么变态扭曲的声音来。
永远都不会!
这一晚上,盛晚月都在烦恼欺骗宇文胤的事,还有被苏沛容欺骗的事。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大亮
。
翌日的毒辣阳光,和往常一样,十分刺眼。
午膳过后,盛晚月故意告知苏沛容,说她这些日子,都会去尸检机构熟悉工作环境、工作流程,方便以后交接尸检长的工作,以后,她也会尽量不去招惹宇文胤。
苏沛容听了,暗下高兴极了,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的对她说,“七月,你能想办法骗过盛徽,娘亲很为你感到高兴,今后在尸检机构,你一定要注意安全。还有……王爷的事,如果你们两个实在是合不来,就分开吧,毕竟你们两个不是一路人。”
分开?盛晚月狐疑,故作无奈道:“可皇上下旨赐的婚,岂能说分开就分开呢?”
“也是。”苏沛容便没再继续往下说,只道:“那你再观察王爷一段时间,如果真对他失望了,就去找虞爷,让虞爷当你的靠山。”
这话一出,盛晚月顿时明白过来,原来,苏沛容挑拨她和宇文胤的关系,是想让她接近虞爷。
可苏沛容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幸好,她没有把宇文胤就是虞爷的事告诉苏沛容,她也还有机会继续试探苏沛容。
想到这,她忙是收回思绪,皱了皱眉说,“妈,你也知道,自从离开盛国公府,我就一直住在楚王府,根本没什么机会见到虞爷,我跟虞爷不熟的,还是算了吧。”
“可你对外的身份,不是青凤楼的歌姬吗?如果不是虞爷暗中救你,帮你篡改身份,王爷怎么可能会相信,你就是他七年前遇到的那个歌姬?”苏沛容像模像样地分析道。
被救出地下暗室那刻,苏沛容曾一度怀疑过宇文胤为何会腿疾无恙。
直到脸上的血蛊瘤被治好,暗下打探方知,原来,盛晚月是以青凤楼歌姬的身份,被指配给宇文胤的,并且对外都传,楚王妃以前深受虞爷的宠信。
由此,苏沛容猜测,宇文胤腿疾无恙,一定也和虞爷有关。
虞爷暗中帮盛晚月改头换面,无非是想利用宇文胤和盛晚月做些什么。
这样一来,怂恿盛晚月接近虞爷,不就变得轻而易举了?
苏沛容如是这么想。
盛晚月听苏沛容这么说,便是回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说不定,过段日子,虞爷就找上门来了呢?”
闻言,苏沛容心里又更激动了,“那等虞爷找上门来,娘亲帮你物色物色。”
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