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月想了一整宿,彻夜难眠,一早于楚馆醒来,脸色非常憔悴。
君离洛前来探望,心里极不是滋味。
“求你,告诉我宇文胤在哪儿。”最终,盛晚月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君离洛望着盛晚月,着实被盛晚月淄红的眼眸吓坏了,只能如实告诉盛晚月说,“王爷他入宫面圣去了。”
“又出什么事了吗?”盛晚月强行冷静,心里却是想,难道宇文墨又想出什么鬼把戏对付宇文胤?
“皇上就说请王爷过去喝茶,具体的也没说是什么事,我也不好妄加猜测。”君离洛忧心忡忡地说道。
不想,盛晚月听了这话,脸色都变了。
喝茶?
宇文家族的男人,素来喜喝酒,却是不爱喝茶。
皇宫里的茶叶少得可怜,大多都是例供给妃嫔喝的。
不过最近,听青凤楼人来人往的客流说起,宫里倒是新进了几盒御前雪银。
据说,这御前雪银是从东蜀那边进贡过来的。
东蜀王齐藤有心和无极国交好,过些日子,将会派遣太子齐欢作为来使访问无极国。
宇文墨难不成,要用这御前雪银招待宇文胤?
真狠!
苏太医告诉盛晚月,宇文胤为帮她止痛,入宫向宇文墨求青鸾神水。
却没想到,宇文墨出于报复,当着大殿众太监的面,硬灌了宇文胤一整瓶的月半花香糜。
御前雪银性凉,与月半花的毒性又相冲,哪怕是闻味,都有可能会导致心脏中毒。
常喝的话,更是足以致瘫,大脑直接休克血崩而死。
这宇文墨真是够狠的,先是玷污她的身子,现在又堂而皇之请宇文胤喝御前雪银。
呵,这不是摆明了想致她和宇文胤于死地?
想到这里,盛晚月已经忍无可忍了,连忙推开君离洛,跑回了芙蓉阁梳洗打扮。
然后换了身御赐鸢尾服,另携鱼牌,准备入宫面圣。
绚丽典雅的蓝紫色鸢尾服,高贵又有象征意义,穿上它,就等于随身携带了一枚能自由出入皇宫的通行证。
宇文墨怎么也想
不到,盛晚月会以这种方式入宫。
这鸢尾服,是先帝在世时,赏赐给上官焱妻子的,宇文胤假冒上官虞,继承了鸢尾服,一直将它置放于楚馆。
时间,已有七年。
自打盛晚月第一天搬去楚馆住,宇文胤便将鸢尾服转交给了盛晚月。
盛晚月没别的法子进宫,只能这般,准备好后,她便推开房门,一路狂奔,冲出了芙蓉阁。
君离洛一直在后面追着,“七月,你穿成这样,是打算进宫吗?”
“没错。”
盛晚月先,君离洛后脚也于楼下的琼花树下停下。
树下还拴着一匹黑龙马,因为连月少于喂养锻炼,现下已是变得骨瘦如柴了。
盛晚月看了两眼,也管不了那么许多,当下一脚踏上马鞍,身子直接横跨上了黑龙马。
然是稳稳坐上马背,抓紧马鞭,“驾”的一声吼,气势汹汹骑马离开楚馆。
马叫声犀利又恐怖,君离洛见了担心不已,暗下连忙传信给齐元,让齐元拦着。
楚王府离皇城脚下近,这是最快拦盛晚月的办法了。
君离洛之后也离了楚馆,在后头一直追踪盛晚月的踪迹。
也就是黑龙马的马蹄印。
楚王府这边,江鱼替齐元去偏院收拾、打扫房间,收到了君离洛的密信。
江鱼心觉不对,赶忙去找齐元。
“齐元,不好了,王妃一个人骑马进宫了。”江鱼一冲进新房,就看见齐元在用铁锤敲钉子。
齐元手上做的,是宇文胤的新轮椅的轮子。
看起来挺高大上。
但江鱼的注意力不在这。
听到江鱼慌里慌张的话,齐元手一抖,吓了一跳,锤子正砸中自己的手背:“啊呦,痛。……等会儿,你刚刚说什、什么,你说王妃进宫了?”
“是,再过不久,应该会经过楚王府。”江鱼说道。
“这下可坏了。”
齐元抱着额头,心乱如麻,宇文胤特意交待了,千万不能让盛晚月知道这事。
“谁让你告诉王妃王爷进宫了?”齐元脸上落下大大的鄙视,手指指着江鱼,一顿痛斥:“这个
节骨眼上,你就不能少给王爷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