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国外过得很开心啊?”
陈牧川一怔,“你什么意思?”
他眉头紧锁,黑眸紧紧盯着他,如有预感般,心底那颗种子正要冲破土壤。
盛子衍一字一顿沉声道:“时繁星在国外一点都不开心。”
虽然表面恢复了正常,但他是知道的——
“她不停的吃喝玩乐只是为了分散注意力,一时的躲避烦恼——一个人突然来到完全陌生的异国他乡,面临的压力和孤独感,是想象不到的。”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她哭……”盛子衍抓了抓头发,满脸烦躁,“但我看到过,最开始那段时间,她情绪崩溃了好几次。”
盛子衍每说一个字,陈牧川的神色就僵硬一分,到最后,目光焦距涣散,身形都微微轻晃。
盛子衍看见他失神的模样,反而松了一口气。
说都说了,他索xìng说到底了。
“还有,你见过裴榆吧,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陈牧川轻阖着眼,声线颤抖:“医生。”
“心理医生。”盛子衍补充,强调,“研究领域是,抑郁症。”
陈牧川猛地抬头,像再撑不住似的,后退一步抵在墙上。
灯光打在他脸上,他的脸色似乎比医院的白墙还白。
“陈牧川,想不到吧,时繁星居然会得抑郁症。”
这么一个随心所yù、无忧无虑,看上去每天都很开心的人,会得抑郁症。
抑郁症……
陈牧川身侧的手握成拳,指甲掐进ròu里,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
“行了,我走了。”盛子衍舒出口气,摆了摆手,“对她好一点。”
“放心。”陈牧川深深垂下头,整个人都沉了下去,嗓音干哑,颤抖明显,“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谢就不用了,我也不是为了你。”
……
医院走廊尽头,窗户微敞,徐徐冷风吹进来。
陈牧川在窗前站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