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只带了一小部分人马,便为西班牙征服了伟大的还处于新石器时期的墨西哥印第安人帝国—阿兹蒂克王国;而西班牙的另外一位冒险家皮萨洛则跨过巴拿马海峡,攻占了另一个奇异的国度—秘鲁。然而,这些事情除了给西班牙国王带来了数目惊人的白银收入外,根本没有对欧洲产生什么大的影响。
帕绍条约签订之后,查理大帝突然有了一种奇特的想法。他开始厌倦为帝国的荣耀而战的生活,并对其感到某种失望。只要一想起欧洲的战争,一种不能忍受的厌烦感就会侵袭他的内心。查理一直都是病恹恹的,而且生性懒散,加上痛风的折磨,他终于决心退位了。查理将德国的统治权交给了自己的弟弟斐迪南,而让自己的儿子菲利普继承西班牙和尼德兰的统治权。然后,他便带着激愤的情绪来到了位于塔谷斯河谷以北的于斯修道院,这里四周都是橡树与栗子树。公元1558年,查理在于斯修道院去世。
关于查理大帝的隐居和这个疲惫不堪、威严的伟人与世隔绝的故事,曾有过很多伤感的描述,说他厌倦了尘世的纷纷扰扰,所以要在孤独和简朴中探求与上帝同在的安宁。但事实上,他的隐退生活一点儿也不简朴,也完全不孤独—他居住的地方的华丽程度丝毫不逊于他的王宫,而且还有150多名随从陪伴着他,唯独不一样的只是这里缺了宫廷的操劳而已。而且,他的儿子菲利普二世对他十分孝顺,几乎对他言听计从。
如果说查理大帝已经对欧洲事务失去了兴趣,那么此时的他又有了一些新的爱好。普雷斯科特曾说过:“在奎克沙达、加兹特卢和瓦利阿多里德的国务大臣之间的每日通信中,几乎没有一封是不提到查理大帝的饮食和疾病的。就像是日常的国务议政程序一样,这些话题后面总会跟着另一个话题。事实上,在当时国务部门的议政过程中,一项必不可少的议题便是这类话题。对于国务大臣们而言,在研究这些将烹调和政治诡异地混合在一起的急件时,实在很难保持一种严肃的态度。从瓦利阿多里德出发到里斯本的急差,常常需要绕道而行,因为往往需要奉命到亚兰迪拉采办御膳食品。每个周四,他都要带回鱼类以供次日的斋日之用。由于查理嫌弃修道院附近的鳟鱼太小了,所以伺候他的人只能从瓦利阿多里德给他弄来一种较大的鱼。查理喜欢吃各种鱼类,事实上他喜欢所有的水产品。最经常出现在他的日常饮食中的食物有:牡蛎、鳝鱼、青蛙等。他还十分钟情于坛
装的腌制鱼类,特别是腌鹾鱼。他还经常为没有让人从低地王国多带一些这样的鱼类回来而懊悔不已。除此以外,他还十分喜欢吃鳝鱼饼。”
公元1554年,教皇尤利乌斯三世颁发训谕给查理,允许他免受斋戒,甚至还同意他在领圣餐的那天清晨开斋进食。
回归自然后,他最关注的便是吃饭和服药这两件事了。他还是没有养成读书的习惯,但是他却让别人大声朗读给他听,并且还能做出“美妙绝伦的评论”—某位叙述者的确是这么说的。他很喜欢摆弄机械玩具、听音乐、听讲道,依然关心不断送来的**消息,以此消磨时间。他跟皇后之间感情深厚,自皇后离世之后,他就将全副身心都投入到了宗教之中。但是查理对宗教的理解往往仅拘泥于形式和仪式。每到四旬斋期的星期五,他总是与其他教士一起**自己,为了显示自己的虔诚甚至都打出血痕来。这种行为和痛风一起折磨着他的身体,却让他的内心摆脱了政治烦恼的控制。
当他发现瓦利阿多里德附近有宣扬**的事情发生时,他大为震怒:“告诉宗教法庭庭长及其议会,让他们无论如何要忠于职守,在邪恶尚未蔓延之时,赶快用斧子将它彻底清除掉。”虽然他怀疑在处理邪恶事件时既不通过一般审判也不表示宽恕的做法有失妥当,但是他也觉得“犯人一旦被宽恕,就等于获得了重新犯罪的机会”。作为例证,他还向大家公布了他在尼德兰处理类似事件的方法:“冥顽不灵者,判处火刑;认罪悔过者,判处斩首。”
查理十分注重葬礼,他似乎有某种直觉,他感觉欧洲一些伟大的东西已经死了,虽然十分令人惋惜,但还是必须将其立即埋葬,需要通过这种方式为其盖棺定论。事实上,他参加了在于斯举行的所有葬礼,甚至还为没死的人举行葬礼。为了纪念妻子,他曾在妻子的周年忌日里为其举办了一场葬礼,后来他甚至为自己举行了葬礼。
“教堂的四周都挂上了黑幔,那里的黑暗用数百支燃着的蜡烛都无法驱散。查理大帝的亲属们都挂上了重孝,教徒们也个个身着礼服,大家聚集在教堂中央一个由黑布蒙着的巨大灵柩的周围,葬礼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