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沫姐姐为我做的事情，这一辈子我都偿还不了。”

乔麦抿着唇，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那一幕是她脑海深处的记忆，她怎么都忘不了沫姐姐绝望而痛苦的神情。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会在雷雨天被那个噩梦惊醒，她梦见自己也被人抓起来……

闻言，林岩微微愣了愣，随口问了一句：“你也在福利院生活过？”

陆子衿点点头，淡淡地说道：“五岁之前，我一直都生活在福利院，沫姐姐一直都对我特别的照顾。其实，像你们这种家庭健全的人是无法体会我们的心情，福利院也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样好。”

其实，她一点都不相信，刘砚的行为没有其他人知道。

那时候她小，她问沫姐姐，为什么被欺负了不能告诉院长妈妈？沫姐姐说，院长妈妈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话。一直到她长大了，她才知道，院长妈妈不是不相信她们，而是为了维护爱心孤儿院的名誉。

“我查过资料，李沫以前是在爱心福利院，这么说的话，那乔小姐以前是不是也在那里？”

“嗯。”

“乔小姐，我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

林岩想起自己前段时间接手的一起命案，好几天过去了，他一点头绪也没有，更别说找到什么证据了，毕竟，那个孩子是才十岁，而且还是一名孤儿。

陆子衿微微一愣，随即点点头，“可以的。”

“你以前就认识刘砚吗？”

“嗯，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福利院，他是那里的志愿者，我原本以为他是一个充满爱心的大哥哥，可是，我没有想到他会是一个恶魔。”

“恶魔？”

“林队长，你能想象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被她最信任的人性侵的画面吗？刘砚，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邻家大哥哥，可也就是她毁掉了沫姐姐。”

……

乔麦见到了沫姐姐的尸体，她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只是脸色苍白得厉害，应该是失血过多的原因。

林队长说，他们的人发现李沫的

时候，她整个人就像是倒在了血泊里。

乔麦从看守所走出来，只觉得外面的阳光格外刺眼，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眸子，胸口处就像是压力一块巨石，连喘气都觉得很费力气。

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乔麦微微愣了一下，连忙从包里翻出手机，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微微”两个字，她连忙按下接听键，手机那段立刻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麦子，是我。”

“我知道。微微，对不起，我这两天事情比较多，就没抽出时间去医院看你。”乔麦有些抱歉地说道。

顾微凉并不在意这些，她甚至不希望她来医院看望她，有些事情发生一次，两次也就够了，如果还有第三次的话，她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麦子，别关系的，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对了，我是跟你说一声，我今天上午已经出院了。”

“出院了？微微，你怎么不打电话让我去接你？”

“我担心你上班忙，就没给你打电话。”

“确实……这几天有点忙，不过，不是上班的事情，是一些私事。”

“麦子，我先不跟你说了，有时间再聊。”

……

看着渐渐暗下去的手机屏幕，乔麦不由得抿抿唇，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意，如果是以前的话，顾微凉肯定会追问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可是，她现在什么都不问，甚至迫不及待地挂了线，生怕跟她扯上关系似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跟顾微凉的友情就已经有了裂缝，即使费尽心思修补，即使表面看上去已经修补得很完美，可是，又有谁知道有些东西就算修补好了，也不会再像最初的时候那样了。

坏了就识坏了！

那道裂缝永远都不可能消失不见，就算被暂时隐藏起来，也总有一天会显露出来。

……

顾微凉紧紧地攒着手机，她比谁都要清楚，她跟乔麦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她蜷缩在床头，双手紧紧地捂着脸，脑袋几乎全都埋进了膝盖间。

顾微凉在抽泣，孱弱的双肩微微颤

抖着。

是李毅勤帮她办的出院手续，也是李毅勤将她送回家，只不过，她并没有让他上去。这几天一直都是李毅勤在医院照顾她，陪她一起说话，她看得出来，李毅勤对她好，也看得出来，李毅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