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要想把留在华沙那边的机床给带回来,就必须有那里的人给予帮助。
但波兰社会党从1906年就开始与他们不和,更不用说当前的问题,就是波兰社会党人导致的。
如果要找那边的人给予帮助,约瑟夫真的没想到有谁可以。
“或者,我们人让意大利社会党人来帮忙?”
“他们?前进报那些家伙吗。”捏着手上的烟斗,约瑟夫沉吟片刻过后,摇头说道。
“不,前进报那些家伙与德国社会民主党人一样,他们不会赞同我们的想法。”
那群人喜欢以会议的方式对改革措施进行推广。
和平年代或许还有那么一点机会,但在如今这个暗潮涌动的时代里面,把希望寄托给资本阶级或者封建阶级,结局必然是失败。
可他们并不如此认为。
他们只会认为,暴力抗争会给革命带来毁灭性打击。
因此,约瑟夫对意大利前进报那些人,并不感兴趣,他甚至不认为里面的人会给予任何帮助。
“那么,我们再去找德国社会党人来帮忙?毕竟玛利亚也曾得到过一个名为罗莎卢森堡的人帮助。”
“罗莎卢森堡等人是特殊的,托洛茨基的电报里不是说过了吗,只有少部分人认同我们,其余的都是改良派,他们信不得。”
一下子就否决掉这两个势力。
可是,就当前位置,能够称得上社会党的势力,寥寥无几。
德国和意大利那边的社会党人都无法给予帮助,那就只能继续从华沙这边出发。
找谁呢?
一时间,二人陷入了良久的沉思。
十二月中旬,寒风裹夹着雪粒吹拂而过。
捷尔任斯基搂紧了身上的黑色绒毛大衣,一边搓着手,一边往里面和着暖气,然后把双手深深埋入手臂之间,就像是学生时期的一样。
学生时期
突然间,某位学长从脑海中浮现出来。
脸色骤然变化,紧接着,带着些许犹豫的色彩,发出沉吟的声音。
该是察觉到捷尔任斯基这奇怪的反应,约瑟夫好奇问道。
“怎么,难道你想到了谁?”
“对,我认为,有一个人可以给我们带来帮助。”
“约瑟夫毕苏斯基。”
“你是说那个创立了工人报的立陶宛人?”
“对。”捷尔任斯基如此回答道:“而且,他还是我的学长。”
目瞪口呆地看着捷尔任斯基,听他如此描述,约瑟夫不禁感慨一声,这实在是太巧合了。
“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连忙收拾自己的心情,约瑟夫当即问出自己的疑惑。
如果要请这人协助,那就必须先去了解。
否则,那人恐怕会给他们带来隐患。
“曾经的社会主义党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如此说道。
那双深邃目光,一直以来都让敌人不敢直视,有战友感到亲切与安全。
可这一刻,这双眼眸,却变得迷茫。
漆黑的城市,泛着工业所带来光亮,如此夜景倒影在捷尔任斯基这双明亮的眼眸里面。
夜景寒风,吹散了约瑟夫烟斗内的烟灰,点点火星在他面前飘散开来。
“如今的,极端民族主义者,如果掌控甚至会成为军国独裁者。”
尔后,一声叹息,道出了这个人的核心。
曾经的社会主义者与现在的极端民族主义者,甚至是有着军国主义思想的危险分子。
这二者并不冲突,又或者说,有很多人也是如此。
就例如与玛利亚相处,她所提过的一个人,一名同样是皇亲贵族的人,同样是身份高贵的人。
1902年时,他是马克思思想的维护人,甚至还谈过知识和人民才是国家当前苏需要的核心精神。
1901年甚至因为参加了圣彼得堡学生散乱示威而被逮捕。
可是,在如今却成为了迫害所有革命者的核心力量。
一面是正,一面是反。
在他正面的时候,没有人能看出他会有如此反的一面。
当他展现出反的一面时,却让无数人为之震惊。
所以,在得知毕苏斯基从社会党转而变成民族主义者之后,并没有过分惊讶,只有默默的叹气。
深吸了一口烟斗内的烟,约瑟夫缓缓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