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有名有姓的,还不如叫“小王小陶”尊重人。所以一逮着机会,陶夭夭就要炫一下她的新房,以彰显她的优越感, 潜台词就是,我在这儿住不长了,我终究不是这旮旯拐角的人。每每这时,房东老太太总是用一种复杂地眼神看着她,流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神色,敷衍地说:“买房了啊!挺好,挺好!”
住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想在这个城市扎根,都渴望有一套自己的房子。二楼住了一个戴眼镜的小伙儿,挺精神,在电脑城上班,和陶夭夭常在狭窄的楼梯上遇见,说过几次话,还给陶夭夭修过一次电脑,有点想追她的意思,他大概从房东老太太那里听到她买房的消息了,有一天下班遇见,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了句:“听说你买房了?”
“嗯!小户型,没多大。”她没想在这个老实人面前炫耀,口吻很谦虚。
“那也不便宜。”
很奇怪,那次之后,那个男生再也不理她了,每次见到她,像躲着似的,陶夭夭觉得这个人好奇怪。
她回到屋里,房间有点闷,一股难闻的气味,打开窗户,一楼是一家小餐馆,油烟管道装在外面,一股刺鼻的呛味窜上来,她又连忙关住了窗,顶楼到了夏天还热,但是这间房是这几层最便宜的。陶夭夭有两个爱好,一个是挣钱,另一个是省钱。纵然这间房子有许多缺点,但有便宜这一个优点就够了。
和衣躺在床上,她感到一种模糊的不确定的快乐,又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忧虑。她在想,应不应该吃这个回头草?他真的是旧情难忘吗?如果答应了前男友的求婚,房子的事要不要告诉他?他知道了会怎么想呢?
打开手机,跟一个大学同学、一位闺蜜、一位前同事分别聊了聊她的烦恼,每个人都给出不同的看法,有人仍替她骂对方是渣男,居心叵测,有人建议给彼此一个机会,众说纷纭,夭夭听了仍一团乱麻。
前同事见她不说话了,又见缝插针卖起房子来,说她这个月业绩还没达标呢,如果夭夭能介绍客源,帮她卖出一套房子,她可以分她三分之一的佣金。陶夭夭的眼睛亮了。
说干就干,她让前同事又给她发了刚才给林琅看的那套房源的一些照片和视频,然后转手就发给了林琅。“林琅姐,你看看,这个房子买了真是捡漏。”
她并不知道林琅这个光鲜优雅的离婚女人没钱,觉得让林琅买一套合适的房子,自己又能挣一笔不菲的佣金,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她想促成这一单。
林琅果然被她说动了,回复她:“那约个时间去看房吧!”
第二天,她和林琅去看房。
房子位于南郊,07年的房子,已经不新了,但老小区绿化很好,正值盛春,小区里郁郁葱葱,这一点颇得林琅的心。看着林琅满眼欢喜的样子,夭夭预感这事能成。
原业主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妇女,一脸愁苦地坐在沙发上,户门开着,见中介和陶夭夭林琅一行人来了,忙站起来,满眼期冀的神色。她急用钱,挂牌一个月了,几乎无人问津,好容易有个客户,当然希望能快点成交。
林琅打量着这套房子。房子是简单的原木色装修风格,保持得几乎像新的一样,客厅不小,没有茶几,铺着大地毯,阳台上放了一个画架,两间房子,一个做卧室,只放了一张一米二的单人床,床头摆着女主人的单人照,另一个房子算是书房,摆了一些书和主人的画作。倒是风雅之人。再看厨房,崭新如初,看上去很久没开火了,再朝窗外的花园看去,花园很小,约有二十平,但井井有条,此刻正是春意盎然,每一株植物都在阳光下抖擞,没有一丝黄苗枯苗的颓败痕迹。林琅看着,倒觉得这套房子更像是一个单身公寓。
业主正在对夭夭的中介朋友诉苦,一说话就掉眼泪:“他的病不太好,能治,要做手术,缺钱,我急啊!”
同事不停地给业主使眼色,让她别乱说话,别表现得太急,容易被买家压价,那女人不明白,还是自顾絮叨着:“医疗费吓人啊!刚才还打电话来催缴费。”
陶夭夭不明就里:“卖了这房子,你们住哪里啊?”
业主连忙表示:“我们还有一套房子,这个是我的,我婚前买的。”
林琅走过来和业主攀谈:“大姐,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房子装修得很有品味,颜色搭配得好。”
一谈起这个房子,这位大姐也不愁苦了,两眼闪着光,神采飞扬起来:“我以前做过小生意,批发童装,挣了点钱,就悄悄买了这个房,谁都不知道,后来跟我爱人结婚生了小孩,就没上班了。你看,这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