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叛逆期的年龄段,每个学校总会有那么些张扬跋扈的大哥大姐。
也许当你走在路上,不小心踩了别人一脚,亦或者多看了一眼,他们就会认为你是在挑衅。
而我,恰好不好的,就踩了雷。
有一次考完试的我搬着桌子准备回教室,就在拐角的时候桌角不小心碰到了一个黄发女。
她转过头,一脸的粉,烈焰红唇,眼线还化的老长。
对视了大概不到三秒,我低声说了句对不起,却听见她骂着脏话,快速走了。
而阮阮算是在初二那年认识的,她不到十五岁就谈了好几回恋爱,逃课,抽烟,化妆,和我几乎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虽然活的社会,但并没有多少朋友,不怎么和学校的人玩。
一次放学的时候我被人堵到小巷子里,是那个黄发女。果不其然像电视演的那样,她含着根棒棒糖站在我面前,气势汹汹的让我和她道歉。
“对不起。”
她眯起眼:“这就完了?”
那不然。
我还觉得疑惑,衣领就被她身边的小妹用力提起,警告我。
“我们陈姐的意思是让你在地上给她磕三个响头才行。”
我张口准备说话,却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易拉罐被踢远的声音。
“凭什么,你他妈算个什么狗东西?”
我和这群社会妹们都被这道突然的动静吓了一跳,纷纷看过去。
是一对男女站在那里。
穿着露脐装的少女拉着一位成年男人走过来,表情比黄发女还叼。
她皱起眉冲我喊:“喂,这么不要脸的人,你还向她道歉。”
说罢,又对那个男人努努嘴。
“跟谁没有靠山似的,雷子你快上,英雄救美来一波儿…”
后来,我俩成了最好的朋友。
…
那一年,我在电视里怎么都分不清哪具烧的焦的尸体是爸爸。
记忆中比起妈妈,我和他的感情似乎要更好一点,即使他经常加班没在家。
上初中那年,妈妈再婚,我从单亲家庭再次恢复成了一家三口。在亲人眼里,我乖巧懂事,在同学眼里,我沉默寡言。
爸爸去世后,世界好像突然一下子就没意思了。
直到十八岁,通过阮阮我认识了谢赴生。
那是我第一次,我好像在一个人身上看到了死亡。
第一次在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长相,没想到老天爷会安排我和他第二次相见。
墓地里那条支零破碎的灵魂与我契合,他命运与我有些相似,却悲惨的多。
我时常在想,谢赴生——名字取得这么好,怎么活的不开心呢。
所以不够,不够,还想离他再近点。
我一定要拨开他眼底的浑浊,让彩色照进来。
-
晚上的时候谢赴生一直送我到家门口。见人一直杵在门口不动,我紧张感一下子上来了。
“快走啊,我妈这点快下班回来了。”
他沉默许久,完全忽略我的话,忽然开口道:“你刚刚是不是生气了?”
“就因为我打了那个男的?”
“是吗玫玫,你心疼他了?”
他每问一句就凑近几分,直到我背后抵上一面冰冷的墙。
我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你说话就说话,别离我这么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