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邳城。
洪水已经停止奔腾,水面淹没了半个城墙的高度,可以说现在的下邳就是个水中世界,偶尔可见有鱼探出水面,悠闲的吐泡泡。
城中来不及逃跑的人,都聚集在房顶,惊慌的寻找出路,民房都不是太结实,浸水时间长了,很容易倒塌,此处并非是个安全的地方。
萧萧细雨,阵阵轻风,寒意充斥着整座下邳城。瑟瑟发抖,紧紧簇拥,绝望侵袭着所有幸存者。声声悲鸣,潸潸涕下,随处可见死尸漂过。
这是一场灾难,骨肉分离,浮尸遍野,惨不忍睹,人间地狱想必也不过如此,这次张凡的罪孽大了。
下邳城内死气沉沉,反观城外却是别样的沸腾。如果说百姓是奔流,那么黄巾军就是石头。水滴石穿那也是日积月累的结果,短时间内水想穿石那是不可能的。
裴元绍一声令下后,黄巾军果断执行,无论谁只要近得身来,必定是身首异处的下场。百姓本就不是战士,面对屠刀他们的第一反应便是退让。
于是,奔流淌过,黄巾军的几个军阵稳如磐石,同样显现出了徐州军的士兵。
真正的大战才刚刚开始。
“怎么这么少?”。
张维听到小卒报来的消息,眉头紧锁,低语道。
徐州军先是混入百姓中冲击黄巾军的阵型,已经让他感到大出意料之外,现在的人数更是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可曾发现曹豹?”,张维问道。
小卒道:“未见徐州军将领”。
“糟了,西门,肯定是西门”,张维沉吟片刻便大叫起来,惊慌失措的转头望向裴元绍。
裴元绍见他如此慌张,也感觉到事态紧急,“你的意思是曹豹从西门逃走了?”。
张维呼吸加快胸脯起伏,脸上渗出汗来,听到裴元绍的话,飞快摇头,眼神飘忽不定,急道:“我根本不怕他逃走,我是怕他偷袭徐州城,老师那边只有三千人马,而徐州军粗略估计少说还有四、五万人马,老师就算有通天本领也难免被攻破城池。”
他一口气毫无停顿的将话说完,喘了一下,右手抹去鼻尖的汗珠,又飞快道:“面前还有不少徐州军,肯定是用来拖住我军,防止我军救援的,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否则失去徐州城我军必败,我低估了曹豹。”
张维再次抹去鼻尖上的汗珠,一把抽出佩刀,直直的盯着令旗兵,高喝道:“进攻,不惜一切代价,尽快歼灭敌人,杀”。
令旗舞动,黄巾军各军阵同时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冲向徐州军。
徐州军前一晚顶风狂奔了几个时辰的路,说实话,到现在腿还有些软,全身疲惫不堪,只想着能美美的睡一觉,根本就没有心思打仗。
面对呼啸而来的黄巾军,他们心中不由害怕起来,如果不是顾忌到阵前的裨将,他们早就跑了。
其实他们绝对想不到,他们顾忌的裨将现在是最想逃跑的人,因为他们比士兵更了解情况,知道自己这帮人都是弃兵,是拖延时间的炮灰。
能成为裨将自然有些见识,现下徐州军的状态根本就不适合战斗。而且徐州军的骑兵和精兵都被曹豹给带走了,留下的全部都是步卒和疲兵,面对黄巾军的骑兵,能胜?省省吧!
“放箭”
徐州军拉弓放箭欢迎黄巾军的到来,箭如雨点铺天盖地的向黄巾军撒去。黄巾军骑兵打头,一边舞动手中的兵器,阻挡射来的箭矢,一边急拍马臀飞速冲去,战场上都懂的道理,弓箭兵的弱点是近战。
黄巾军如同层层波浪,一浪接着一浪冲向徐州军。只是两轮箭雨,黄巾军的骑兵就一头扎进徐州军中。
顿时就像海浪拍打在沙滩上,激起白灿灿的浪花,这些浪花就是徐州军士兵,骑兵的速度完全提起来后,撞击的冲力,绝不比五十公里每小时的“汽车”差,尤其是成百上千连绵不绝的撞击。
惨呼声四起,一个个抛飞起的士兵,口中喷吐着鲜血,落地后蠕动几下别咽了气,如果不幸落在黄巾军骑兵前进的道路上,那么,用肉酱这个词来形容就再合适不过了。
骑兵犁过徐州军,将其阵型划成两半,可是他们不满足,后军变前军,再次策马突入,又一道深深的犁痕出现。
血光四溅、残肢断臂、鬼哭狼嚎永远都是战争的主旋律,三重节奏时而凸显其一,时而和声齐奏。在两军接触之时,这场交响乐瞬间进入*,丝毫没有前奏,令听众心惊胆战。
战不过半个时辰,徐州军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