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师傅可以，不过学费得象征性地收一点。”卫忠国开玩笑道。

“我家太穷了，哪有钱交学费呀。”娃娃脸为难地说。

王国庆又乐了，往娃娃脸的后背上一拍，说：“傻小子，人家指导员在和你开玩笑呢！你还以为指导员像你一样斤斤计较，一分钱都想分几次用。”

娃娃脸摸着屁股，不知是痛还是乐，一个劲地傻笑。

卫忠国也乐了，从上到下打量着娃娃脸，这是他第一次认真地看娃娃脸的样子。

脸上稚气未脱的娃娃脸，身材实在是太瘦小了，看起来似乎有点发育不良，最小号的军服套在他身上，显得过于肥大，根本无法完全撑起来。

王国庆主动介绍说：“这小子来自贫困的小山村，家里有三个弟弟，连吃的粮食都不够，父母只能让他来当兵了。咱们的国家至今还有这么多孩子不能上学，太难为他们了。”

娃娃脸的眼睛开始变红，泪水几乎要流出来。他低着头说：“本来是有机会读高中的，可惜家里实在是拿不出钱来帮我交学费。”

卫忠国听完娃娃脸的情况，又想到自己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几乎是接近完美的环境之中，对母亲包办一切的爱仍感厌烦，心中不禁感慨万分。他握住娃娃脸的手，像一个老师鼓励学生那样说：“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每天帮我打一次开水就算是交学费了。不管白天还是黑夜，只要是学习问题，随时都可以来问我。只要你努力地学，一定会有开花结果的那一天。”

“多谢指导员。”娃娃脸抬起头，眼神中充满感激之情。

“没什么好谢的，只不过是战友之间互相帮个忙。只要你认真学习，不要让我白费心机，这就够了。快说一说，你们找我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事？”卫忠国一边说，一边拿起两个水果放到王国庆和娃娃脸手中。

王国庆一拍自己的后脑，笑着说：“哎呀呀，你瞧我这记性，差一点就给忘了。是这么回事，听炊事班的人反映，指导员您不适应这里的天气，没胃口吃饭。我考虑了一下，想让你先休息几天，等适应了环境再工作。”

卫忠国连忙又是摆手又是摇头地说：“看你说的什么话！到了部队，大家就只能有一个标准，我又不是到这儿当少爷的。你们等着吧，明天的射击训练肯定是我拿第一。我让你们知道什么是神枪手。”

娃娃脸忽然变得很兴奋地说：“那太好了。连长是我们连的神枪手，现在又多了一个指导员。你们高手对高手，明天就要上演一场龙争虎斗，有好戏看啰！”

“臭小子！指导员的半自动步枪射击是百发百中的，你成心想看我出丑啊！”王国庆没等话说完，就一脚踢出去。其实他的心里很清楚，自己这一脚是踢不到娃娃脸的。

果然，娃娃脸“嗖”地一声，在王国庆踢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像一阵风似的，“刮”到屋外去了。王国庆装出气急败坏的样子追到外面笑骂道：“你给我跑，不许停下！以后再让我看见你走路，就处分你！”

在说笑声中，王国庆也离开宿舍向娃娃脸跑的方向追去。没追多远，又回头丢下一句话:“指导员，明天我们在射击场上互相学习。”

卫忠国站在门边，意味深长地回答：“好啊，一言为定。”

第二天的实弹射击确实是挺重要的，有些士兵当兵两年了，居然连一发实弹都没打过。王国庆对此很担心。面对一天比一天紧张的边境局势，必须早作准备。然而，自己手下的兵到底能不能打，可以打到什么程度，全是未解之谜。为了解开这个谜，他决定把包括炊事员在内的所有人都拉出来考核一次。这次的考核分成早、中、晚三次，在不同的光线下，对不同的目标实施射击。

当第二天的早晨，东方刚出现鱼肚白，射击场上已是吵吵嚷嚷，出现了以前没用过的热闹场面。三个排长带着各自的兵，加上王国庆带领的连部及炊事班组成的第四队，共四队人马，都叫喊着不拿第一不罢休。

大家光顾着吵闹，已经没有人去注意又是最后到达的卫忠国了。如果不是娃娃脸去敲卫忠国的门，他今天肯定又要迟到了，也许还要睡到日上三竿才会起床。

“没关系的，等以后适应了就好了。”王国庆对卫忠国安慰了一句，转身走到队伍的最前面。

李援朝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破锣似的大嗓门又在喊个不停：“我的连长同志，别浪费时间了，射击比赛也该开场了吧？”

王国庆把手一挥，示意大家安静，然后才说：“大家都把嘴闭上，安安静静地听我说。今天的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