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二天一早开始,演习和训练不间断的折磨着每一个人。以前从未有过如此高强度的训练,三连的官兵们从连长到最低级别的普通士兵,没有哪个人不是汗如雨下。最难受的是卫忠国这个高干子弟,不到一个星期,就累得晕倒在训练场上。不过,在他醒来之后,还是咬紧牙关,坚持到最后。有人把此事传到了卫建国的耳中,这使他对弟弟有了新的看法。
在训练刚开始的头一天,战士们真的是受不了,有一部分人甚至有了抱怨。他们的话让李援朝听见了。
“还没打仗就已经害怕得叫苦连天了,你们哪有一点军人的样子!”李援朝毫不留情得教训道,“只有现在多流汗,到了战场上才能少流血。这都是为了保住你们的命。再艰难的日子,只要咬一咬牙,就挺过去了。世界上没有解决不了的困难。”
经李援朝这么一讲,那些有不满情绪的战士也不再抱怨了,恢复了往日的士气。
正在附近看地图的宋军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往李援朝的脸上看了看,说:“我从医院回来才发现,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大家快瞧一瞧这头大黑熊,他的嘴巴还挺会说话,懂得鼓舞士气,做思想工作真有一手啊。”
其他几个三连的干部放下地图,朝正在训练的队伍看去,只见战士们在李援朝的指挥下,一个个变得比以前更加勇猛了。
“看来这头大黑熊是个带兵打仗的人才。”许高峰说这话既是表扬,也是有点儿开玩笑的意思。
王国庆也说:“就是嘛,咱们三连的每一个人都是人才。”
“何止是人才,我们全连都是勇士。”卫忠国以一种充满自豪感的语气说。
“对!”王国庆也说,“还是读书多的人讲话有水平,我们三连是战无不胜的勇士连。”
此时此刻,三连的训练场上已是尘土飞扬,杀声震天。
经过日复一日的训练,三连又在忙忙碌碌中度过了几十个昼夜,终于有了一个全新的面貌。就连卫忠国这种身体素质比较弱的人,也在王国庆的细心帮助之下,达到了所有考核的标准。
一天晚饭过后,卫忠国正在洗白天训练时弄脏的衣服。
“指导员!指导员!”娃娃脸急急忙忙地从连部的帐篷中跑出来喊,“师长来电话了,指名道姓地叫你去听。”
卫忠国把手里的衣服一丢,飞快地跑去接电话。
“哥,你还好吗?”卫忠国激动地抓起电话,提出一大堆的问题,“我都两个月没和家里通电话了。你有妈妈的消息吗?有没有见过白歌?她们是不是很担心我?”
在电话另一端的卫建国用了一分多钟的时间才使自己平静下来。然后,轻轻地说:“忠国,你慢慢的听我说。在三连的所有人面前讲的那些话,是我考虑不周,态度不好。本来应该当面向你和白歌道歉,可是最近我的工作太忙,也不可能回去见家里的人。前天给妈妈打过一次电话,还寄了一封信给白歌,主要是解释一下把你留在前线的原因,并且讲一讲你现在的情况。不过,白歌她可能收不到信。几天前,她所在的单位接到去为即将开赴前线的部队演出的任务。她主动要求参加。妈妈说她是为了到前方找你。”
卫忠国吓坏了,非常担心地说:“她已经怀孕了,妈妈和单位的领导应该阻止她这么干。”
“什么?她怀孕了?我们都不知道啊!”卫建国很惊讶,但是很快又平静地用温和的语气说,“你先不要着急,她的身体一直都很好,应该可以承受住这种工作的压力。”
“你要想办法阻止她,让一个孕妇上前线太危险了。”卫忠国既激动,又很着急。这时的他,真希望能够长出一对翅膀,直接飞到白歌的身边。
“你别太担心了。当年你嫂子就是在抗洪抢险的时候发现自己怀孕的,如今照样是母子平安,两个人都活得很健康。”
卫忠国听了哥哥的话,扶着电话机慢慢地坐下,这才发觉额头上急出了汗水。他抓着军帽擦掉汗水,说:“也许是我经验不足,有一点儿紧张吧。但愿白歌能够母子平安。”
“好了,不要过于担心,吓坏了自己,还帮不了白歌。”卫建国说,“现在稳定住情绪,接下来要谈一谈工作的事。从明天开始,让所有人停止训练,好好地休息一段时间,使大家的体力恢复起来。另外,全部人剃光头,并搞好卫生。你也趁此机会去一次镇里,给妈妈打个长途电话,问候一下。”
卫忠国觉得哥哥是话中有话,就试探着问:“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不是要正式开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