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地质问，“能不能把你们的乌鸦嘴都闭上？封建迷信那一套，你们也信吗？扰乱军心者，绝不轻饶！”

说丧气话的士兵吓得吐了一下舌头，赶紧躲到别人的背后去了。

站在指挥坦克上的萨狄扔过来一支烟，说：“李排长，有想法就要讲出来。你让人家把话憋在肚子里，一个字也不许说，会憋死人的。”

王国庆拍了拍李援朝的头道：“你一开口就得罪人的坏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刚提醒过你，马上就忘记了。”

“什么时候改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不过这辈子是改不了的，就像你总爱拍我的头是一样的道理。”李援朝赌气道。

对王国庆一向都是言听计从的李援朝，破天荒的反过来将了王国庆一军，这让许多人感到不可思议，就连他们两个人都在自己的心里打了个问号。王国庆很自然地又举起一只手，差一点就再次拍过去。

卫忠国伸出手来拦住王国庆，开玩笑说：“李排长很会讲道理，可以改行讲相声了，你的大嗓门还能唱男高音。”

李援朝认认真真地说：“好啊，等到战争结束了，我就到文工团和你爱人白歌做同事。”

“哈、哈······”李援朝的话引来众人的哄堂大笑。

“看看你这黑狗熊的形象，一进门就能把文工团的女同志全部吓跑。不用两天，整个文工团就会成为光棍连。”洪向前揉着笑出眼泪的眼睛说。

他们的谈话使四周的人都把视线转向了李援朝，似乎是在审查他是不是真的有资格去文工团工作。

李援朝被大家看得有些心慌，也跟着“嘿、嘿、嘿”地傻笑了几声，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特别难受。卫忠国不失时机地举起照相机，为他留下了唯一的一张带有笑容的照片，只可惜这笑容比哭还难看。

此刻，正是雷营长的信号弹飞向天空的时候。娃娃脸用手指着天空喊：“快看，营长发出进攻的命令了。”

指挥坦克上的萨狄立刻对着通话器喊：“917、918、919，按原定计划进攻。”

坐在918号坦克里待命已久的戚平倭早已等得不耐烦了，首先向目标冲去，另外两辆坦克也不甘落后，油门一踩到底，像比赛似的跟在后面紧追不放。

萨狄一看就不高兴了，提醒道：“错了！错了！你们别跑那么快，这是多兵种联合训练，步兵还没来得及动呢。”

果然，王国庆与卫忠国指挥三连使出浑身解数，也没办法追上坦克，反而被甩得远远的。最狼狈的是许高峰，他的年龄是全连最老的，速度已经比不上年轻人，落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在训练场远处的指挥部，卫建国用望远镜把整个过程看得清清楚楚，同时也在脸上流露出极不满意的表情。他用不高兴的语气对军官们说：“你们都认真的瞧一瞧这些参加训练的兵，一点战术都没有了，分明是步兵和坦克的速度比赛。”

“是啊，坦克兵和三连的人这么乱七八糟的，简直就是在放鸭子。”雷营长也是极不满意，不留情面地批评说，“步兵太慢了，坦克又太快，都是各干各的活。特别是那几辆坦克，既不用扫雷，也不用消灭反坦克火力点，直接压着反坦克地雷向前冲。萨狄叫他们等步兵，他们就这样毫无顾忌地呆在雷场里面等，这就是在等死！”

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的团长心疼地说：“不能埋怨士兵们，事情搞成这样，首先应该由军官负责。我们单纯地强调勇敢，技术训练不足，方法也太老套，作战思想跟不上时代的步伐。幸亏今天遇到的不是高度现代化的军事强国，对手的招数和底细我们都了解，否则这场仗就难打了。”

卫建国一挥手说：“别再说了！如果要追究责任，应该追究整个军队的责任，绝对不是某个人的问题，你们还是认真地想一想需要怎样做，才能在战场上少死人，让那些年轻的士兵活着回家。我们没有权力浪费别人的生命。”

就在军官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的时候，三连的步兵们总算是追上了坦克，但是他们已跑得队伍混乱，气喘吁吁。而那些坦克兵已等待多时，干脆把发动机熄了火，一个个把脑袋伸出外面，悠闲地看步兵的热闹。

李援朝刚停下脚步，就一拳砸在坦克上，说：“各干各的活，只顾自己乱跑，哪里还有一点联合的意思！你们这样开坦克，到了战场上只能被敌人狠揍一顿。”

戚平倭从嘴里吐出一个个烟圈，摸着下巴的胡子说：“步兵同志，你们应该跟紧点，车比人跑得快的道理，连小孩子都懂。既然要联合，就要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