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和一块手掌般大小的,属于黑背的皮肤。
就在卫忠国带领一排开始启程离开97高地的时候,宋军拿着那些皮肤和尾巴来到他的面前。他忍不住失声痛哭。站在旁边的王国庆和其他战士受到感染,也一个接一个地流下了英雄泪。
已经躺在担架上的娃娃脸艰难地抬起头,缓慢而吃力地说:“连长,指导员,我有个请求。”
“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只要是我们能做到的,一定会照办。”王国庆擦掉泪水,俯下身子轻声细语地说。
娃娃脸看着那条带着血迹和泥土的黑尾巴,痛苦地说:“能不能让重伤员在97高地的国旗下为黑背举行一场葬礼?等葬礼结束了,再送我们走。”
因为手臂负伤而被列入重伤员名单的邓昌盛也说:“连长,你就答应我们吧。哪怕是再让我们看一眼97高地上的国旗也行啊!”
“好!除了哨兵之外,其他的人整理军容,檫亮刺刀,在国旗下列队,为我们的好战友送行。”王国庆站起来,取下头上的帽子,用袖子把红色的五角星帽徽擦了擦,直到上面一尘不染为止。
夕阳正在西边的天空缓缓的下沉,万道红光洒满了战士们经过浴血奋战才收复的土地。插在97高地顶端的五星红旗不知是什么时候,被子弹打穿了几个小洞,但是在阳光的照耀之下,依然鲜艳夺目。
三连的战士们经过一天的战斗之后,身体早已是疲累不堪,有的人口干唇裂,腹中极度饥饿。但是,每个参加葬礼,为黑背送行的人依然精神抖擞,双目放光,笔直地站立在国旗两边。他们的帽徽和刺刀都被认真地擦了又擦,阳光照射在上面,如同新的一样,闪闪发光。
王国庆和卫忠国用双手捧着黑背的皮肤和尾巴,放入刚挖好的土坑中,再把泥土一点一点地撒下去。泥土越洒越多,逐渐形成了有一米直径的土堆。接着,战士们搬来许多小石头,把土堆围成一个圈。
“为英勇的战友送行!”卫忠国举起手枪,向天空连续打了三枪。其他战士也一起向天空鸣枪。枪响过后,一个士兵吹响军号,葬礼宣告结束。
埋葬好黑背之后,卫忠国必须下山了。他带着一排小心谨慎地把伤员和烈士从97高地抬了下来,摆放在公路边,等待着运输队的到来。在等待的过程中,他指挥士兵建立了哨卡,并搭好休息用的帐篷。紧接着,运输队赶到了。他为了让伤员早点儿到达医院,马上展开伤员的交接工作,完全不顾自己的体力已经消耗到了极限。
正当卫忠国像只忙碌的工蜂似的转来转去的时候,南面传来的枪炮声突然密集了好几倍,往后方送的伤员和俘虏也在不断增加。他被隆隆的炮声吸引住了,不由自主地停下手中的工作,用望远镜看了又看,心想:这么猛烈的炮火,连天空都变得像血一样红。一定是歼灭越军“英雄团”的战斗打响了。太激烈了,可惜三连只能呆在这里,无法参加这场战役。
伤员和烈士全部运走后,战场继续向着南方不断的扩大延伸,密集的枪炮声听起来已是模糊不清。向前方开进的部队越来越多,公路开始有一点儿拥挤,许多因为要争分夺秒地往前线送弹药的汽车兵,不耐烦地拼命摁响喇叭。三连的官兵们见此情景,自发地充当起“临时交通警察”的角色。
一辆吉普车忽然在这种情况下靠到路边,在卫忠国身旁来了个急刹车,差点就撞上了哨卡用来架机枪的砂袋。在这辆车的后面,紧随其后开过来的几辆卡车也靠边停下。
“好家伙!这个人到底会不会开车?”卫忠国倒退了两步,对着吉普车喊,“你这个司机八成是还没有睡醒吧。”
守哨卡的战士们陆陆续续地围拢过来,指手画脚地你一言我一语,一起挖苦司机。
“不想活了就去跟敌人拼命,别来找我们呀。”
“这样的技术也敢开车?少见呀!”
“就是啊!把哨卡撞坏了,我们还要再建个新的。”
“赶紧回家再学几年。”
“有本事直接去撞越南人的坦克。”
吉普车的后门开了,下来一个军官,他笑哈哈地说:“这个三连了不得呀!仗打得还算是过得去。美中不足的就是这些兵,骂起人来一个比一个狠。不欢迎就算了,还这么气势汹汹的,简直是得理不饶人啊!”
因为天色开始变黑了,谁也没有看清车牌和军官是谁,等听见声音后才知道,这个人是他们的师长卫建国,吓得大家马上立正敬礼。
“你们在我的面前都别假正经了吧。刚才差点把我的司机骂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