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着急了，他们都在为娃娃脸感到可惜。

“这小子简直就是一个最笨的笨蛋。”宋军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地说，“人家一个小姑娘，主动把名字和年龄告诉你，很可能就是说她喜欢你。即使你再傻，也不会傻到缺少对女人的那种感觉吧！”

洪向前敲了两下娃娃脸的脑袋，说：“这场戏没办法往下演了，大家还是鸣金收兵吧。”

“我又不是石头做的，怎么可能看不出常玉的意思呢？”娃娃脸看着越走越远的常玉说，“我家里的条件太艰苦，而且自己的身体也变成了这么难看的鬼样子，还是不要拖累人家了。”

王国庆见到娃娃脸是这种态度，心中特别难受。他既感到心疼，也不愿意看到被自己像亲儿子一样对待的娃娃脸有放弃生活的想法。他不太高兴地责怪道：“你以为自己是大公无私吗？不对！这是放弃！作为一个男子汉，你不但要在战场上拥有视死如归的勇气，而且还要有追求幸福的勇气。大风大浪都走过来了，难道你要在和平的生活中打败仗吗？”

听见王国庆讲话越讲越大声，坐在远处的卫忠国知道他是真的着急了。于是他站起来说：“连长，您就不要替他操心了。这种事情必需他本人愿意才能办成。你们喊得再大声，也没有用。”

“气死我了！真想踢他两脚。”王国庆一边说着气话，一边回到卫忠国身边坐下。

其他人见老连长都不管了，也就跟着闭了嘴，回到各自的座位上。

过了一个小时，火车需要在一个车站停留几分钟，卫忠国听见了常玉在车门边提醒中途上车的旅客出示车票的讲话声。他笑着拉了拉王国庆的衣服说：“连长，你看那个笨蛋现在有什么反应。看完了告诉我。”

“你说的是哪个笨蛋？”王国庆可能是急糊涂了，一下子没听懂卫忠国到底是在问什么。

卫忠国笑道：“还有哪个笨蛋用得着你这个连长大人关心？当然是你那个视若己出的干儿子了。”

“呸！你别胡说八道！”王国庆恼怒地说，“如果我真的认了这么一个笨蛋做干儿子，不让他气得吐血才怪呢！”

卫忠国继续笑道：“他是不是正在向车门那边张望，却又不敢过去找人家小姑娘说话？”

王国庆举起一只手，在卫忠国的眼前摆动了几下，说：“指导员，原来你没有瞎，一直都是在故意骗我呀！”

“你有毛病啊！是不是骗了你就会发大财？”卫忠国有点急了。

“如果你真的瞎了，怎么会把那个笨蛋正在做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呢？难道你还有第三只眼？”王国庆想不明白，为什么卫忠国可以知道娃娃脸的一举一动。

卫忠国得意洋洋地说：“这就是谈恋爱的成功经验，像你这种外行是不会懂的。”

“真能吹！我要看看你能把牛皮吹破。”王国庆开始对卫忠国不服气了，他对着卫忠国的耳朵说，“老子也是有过一次老婆的！”

“知道你有老婆，可是你未必真正谈过恋爱。”卫忠国高傲地翘起二郎腿，装作神秘的样子说，“现在是姑娘爱上了小伙子，而咱们那个笨蛋并非不爱人家，只是有点害羞和顾虑。只要把这张纸捅破了，以后的戏就是一场好戏。”

坐在对面的庄伟业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说：“连长，指导员，你们就不要白费劲了。我觉得肯定没戏。”

“这就叫好戏在后头。”卫忠国打了个响指说，“咱们走着瞧。”

事情果然如卫忠国所料，马上就有了一次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