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婧茹如今和薛微阳是一条战线的人,这代表她和他完全充实了安婕的生活。
安婕仍是静静地,原来的一副温情样子。
他的爸爸慌里慌张的回到家那天,她坐在饭桌正在等待着,瞧见他,软软地叫了一声“爸爸”。
他嗯了一声,喉咙滚出模糊而痛苦的音调。
她知道他那天是愧疚她的,她只是表面平淡无奇。
再继着——平静地看见他过几天便原形毕露地对她发狠的样子。
秋天到了,落叶归根,在树枝上摇摇欲坠地掉落在地上。
唐婧茹和薛微阳越加的和她形影不离。
他们一起去公园散步,因为周天,公园是免费开放的。结果唐薛两个人对着一棵树争吵起来。唐婧茹冲薛微阳喊:“什么?!这是法国梧桐?!不可能!只是一般的梧桐罢了。”
薛微阳轻蔑地瞥了她一眼:“这是从法国移植的品种。”
唐婧茹被他鄙视的样子气的要死,她又转过头看安婕:“安婕!你说!”
安婕此时正站在树底下,入神地看着树干:“我只是在书本中才看过法国梧桐。”
高大的梧桐树啊,需要三个人才能完全抱住它,叶子一层叠着一层直至顶层,只是秋季到了,一片黄叶偶尔悠悠地荡落下来,肃穆和寂寥的滋味荡上心头。
唐婧茹哼了一声,撇过头走了。这个死安婕!真是一点也不帮她。
薛微阳看着安婕迷恋的样子,会心一笑,对安婕道:“要不要做点犯法的事?”
不远处的唐婧茹动了动耳朵,感兴趣地凑过来:“什么犯法的事?”
薛微阳神秘地勾起弧度,手中魔法般地弹出一把小刀来:“就是——刻字啊!”
唐婧茹兴奋地吹了声口哨,连平静如安婕的眸子里都绽放出奇异的光彩。
于是,十五岁的他们都轮流认真地在公园新移植的这颗法国梧桐上刻上了自己的名字。
轮到安婕刻的时候既呆滞又缓慢。慢的远处放风的薛微阳着急地时不时看向她这边。
安婕刻完以后,便毫不留恋的走了。
唐婧茹看了她留下的一排小字体,唏嘘地了一会。
不知不觉已到下午,他俩连忙送安婕回了家。唐婧茹和薛微阳一起走在路上,她和薛微阳讨论道:“你知道安婕写了什么吗?”
薛微阳一愣。
“她写到,”唐婧茹说:“希望天空永远不会消失——哎,薛微阳,天空怎么会消失呢,我语文不好,你说,这是什么意思啊?”
薛微阳眯着眼,享受着夕阳的余温:“唐婧茹,你说世界末日,天空会不会消失?”
这下唐婧茹倒是鄙视他说:“世界末日是地球的事,关宇宙和太阳啥事,你当我白痴啊。”
“那人死了呢?天空是不是就消失了?”薛微阳开始兴致勃勃和她讨论这个问题了。
唐婧茹努力平复心中的怒气:“你倒不如告诉我——乌云密布了!天空就没了!”
“你也不傻嘛。”薛微阳笑了一下。
“真不知道你哪里好了——”唐婧茹气到发疯:“班级里那些女生那么喜欢你,只是一副好看皮囊,骨子里真是烂透了!”
薛微阳把手枕在脑袋后,惬意地回答:“不——知——道——”
唐婧茹跳脚走了。
风吹拂着他额前的刘海,薛微阳低头苦涩地看着自己被夕阳拉长的影子。那些女生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他想要的从来都是一人的喜欢啊!可那人心里背了那么多沉重的回忆,再也不会瞧见他对她的关注,感觉到他对她的爱。
他也不想太早的开始,默默地等候着,等候着她发现他,把心打开迎接他的那一刻。
带着黎明另人眩晕的光芒,她对他正笑的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