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得多。
“那就好……幸苦了,”鲍里斯队长笑了笑,同时又从自己的抽屉里面拿出来了一个杯子,往里面倒了杯酒表示自己的感谢。
毕竟是让人家帮忙干了件在鲍里斯队长眼里非常危险的事情……无论如何也得在事后表示一下,不然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虽然是武官,但不代表鲍里斯队长就真的是一个不同人情的莽夫,能够凭借自身实力当领导的人,无论如何都有一定的过人之处。
“谢谢队长。”年轻的警员朱赫夫接过鲍里斯递来的那杯伏特加,杯壁上的冷凝水滑进他的指缝,冰凉黏腻,像是某种无声的试探。他没推辞,领导递来的善意就像雪地里递来的火柴,不接住,就是愚蠢。更何况任务刚结束,这时候摆出清高的姿态,只会让人觉得矫情。
他抿了一口,酒精的灼烧感从喉咙一路蔓延到胃里,像吞下一块烧红的炭。鲍里斯队长靠在桌边,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微微眯着,像是在评估他——这个刚调来没多久的新人,会不会像之前那些年轻人一样,熬不过半年就找关系调走,或者干脆辞职。
朱赫夫知道队里那些老炮怎么看他——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不过是把这里当跳板,混几年资历就拍屁股走人。他们看他的眼神里总带着点轻蔑,像是看一只误入狼群的幼犬,迟早会被现实啃得骨头都不剩。
但他们错了。
朱赫夫把杯子放回桌上,指腹在杯沿轻轻摩挲了一下,像是某种无意识的确认。他抬头环视这间办公室——墙上的地图钉着密密麻麻的标记,烟灰缸里堆满烧到滤嘴的烟蒂,角落里那台老式收音机偶尔发出电流的杂音。这不是什么临时落脚点,而是一个战场,而他,早就做好了死磕到底的准备。
他比那些老油条想得更深,做得更多。每次出任务前,他会把档案翻到烂熟,连受害者的邻居家养了几条狗都记得;每次写报告,他会多列几种可能性,哪怕上级根本不会细看。他不是在应付差事,而是在编织一张网,一张能把真相从混沌中打捞出来的网。
伏特加的余味还在舌尖发苦,朱赫夫轻轻呼出一口气,像是把某种无形的重量也一并吐了出来。
按照最初那份被反复摩挲得起了毛边的职业规划书,特警队本该只是朱赫夫履历表上那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几年时光,就像一把精准的刻刀,足够在档案袋里刻下密密麻麻的行动报告,那些报告上的字迹,仿佛是他用热血与汗水写就的勋章注脚;也足够攒下一摞厚厚的表彰记录,每一张纸都承载着旁人难以企及的荣耀;甚至,说不定还能再添上几枚在阳光下闪耀着璀璨光芒的勋章,那可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至高荣誉。
一线部门的履历,向来就像是一块价值连城的金砖,珍贵无比。
每一次出勤,那可都是实打实的硬仗啊。
子弹横飞的巷战里,子弹就像一群疯狂的野兽,在狭窄的街道中横冲直撞,带着呼啸的风声和致命的威胁,所到之处,墙壁上留下一个个触目惊心的弹孔,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火药味;刀尖舔血的突袭中,寒光闪闪的刀刃就像死神的镰刀,在黑暗中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芒,每一次挥舞都可能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血肉横飞的惨烈。
随便拎出一件案子,都能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档案上砸出个响亮无比的坑,让看到的人都不禁为之侧目。
这样的经历,放在哪儿都是一块好用至极的敲门砖。
它就像一把神奇的钥匙,足够让朱赫夫踩着它,一步步往上爬,从这充满危险与挑战的特警队,调到那更安稳、更体面的部门。
在那里,没有枪林弹雨的威胁,没有生死一线的恐惧,有的只是舒适的环境和体面的工作。
说不定,凭借着这份履历,他还能混个前途无量的职位,在人生的道路上顺风顺水,一路高歌猛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