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门外传来敲门声。
贺六知冷哼一声,并不理会。敲门声一直在继续。看来小禾苗还是心疼他。贺六知脸色这才好些了,走上前打开了门。可没想到在门口的并不是盛初禾,而是弯儿。弯儿脸色微红,站在门口,看着他的目光透着缱绻的情愫。贺六知脸上仅存的温色瞬间又消失了,冷漠道:“怎么了?”弯儿这才从背后掏出一个礼物来,递给贺六知,柔声道:“今天是少爷的生日,少爷难道忘了?”她手中拿着的礼物,被精心包裹上了绿色条纹格的油纸,还用漂亮的丝带绑上了蝴蝶结。弯儿:“少爷,这礼物是很久之前就准备好了的,少爷一定会喜欢。”贺六知接过她手中的礼物,转身回了书房。弯儿跟着走入,站在书桌前,有些期待地看着他:“少爷,打开看看。”贺六知稍微犹豫,到底是将丝带轻轻解开,又拆开了油纸,便露出了里头一个四方的深红色木盒。弯儿看着他的目光越来越热烈。贺六知打开木盒,便见这木盒内躺着的,竟是一块……手表。银色的机械手表,一尘不染,十分精致,表面上还刻着‘华西’两个字。华西手表。和当初盛初禾送给他的那一只差不多,只可惜,她送的那一只,已经被他扔到了黄浦江里。几乎就是在一瞬间,贺六知满腹的怨气就消失了个干净。他想起盛初禾为了给他买手表,才去接了白勤宗的委托。又想起正是因为那次委托,害得她身陷险境,遭遇了那样的事……几乎是连锁反应般的,贺六知脸上难以自持地闪过悲切和难过,将之前的怨气冲刷得无影无踪。弯儿小心翼翼打量着贺六知的脸色,见贺六知的神情温柔了下。”贺六知看向她时,神情已然温和:“有话直说。”他才注意到今日的弯儿很漂亮,头发盘着发髻,身上的旗袍淡绿打底,裙摆上绣着大朵的扶桑花。扶桑花好看,可人比花更娇。弯儿眸光有些发红,却还是笑道:“少爷,弯儿和您的生日,是相差不了几日的,还有十七日,便是弯儿的生辰。”弯儿的声音有些颤抖:“等过了今年的生日,弯儿便已廿三岁了。”二十三岁,已经是个老姑娘了。贺六知笑得温润:“对,还有几日便是你的生辰。你想要什么,少爷都给你。”她哑声说:“从弯儿十四岁起,便会夫人告知,弯儿这辈子都是少爷您的人。可如今弯儿都熬成老姑娘了,也没能等到少爷收了弯儿。”她的眼睛越出口。这两天她想了很久,还是决定直接问问他,问问他可曾对她有哪怕一丝小小的感情。房内一片死寂,贺六知眸光沉沉看着她。弯儿依旧强笑着,可眼泪却忍不住涌了出来。她一眼不眨地看着他,继续哽咽着说:“少爷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