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刺客,新房里有刺客——”
仆役丫头顾不得衣衫不整,匆匆披着衣衫,满府里乱转,到处皆是“刺客在哪?”
“不好了——”
“王爷他——”
“死在新房里了——”
“王妃她,浑是血——”
……
婚房内铺满连理枝花纹的白绒锦毯腻淌着大片、大片的血渍,柳絮抱着陵王喃喃说道:“王爷,御医来了,王爷,我们有救了——”
“王妃娘娘,请您节哀,陵王殿下已经走了有近一个时辰了。”
“不——,你胡说,他的身子还是热的,还有、还有。”
望着神情凄厉、完全失控的陵王妃柳絮,御医吓得不住后退,他抱着药箱结结巴巴的说道:“臣、臣先行告退,皇上——,还等着臣报丧。”
“御医,你不要走,王爷的脖子还在流血,止血啊——止血啊——,只要止血,只要止血王爷就会醒过来了。”
陵王府在仆役闻得这情景皆放声恸哭,年仅二十一岁的陵王,在洞房花烛之夜被人刺杀于婚房。
杀手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逃离作案现场,陵王妃柳絮因受到巨大的惊吓,甚至于神志不清。
帝都的初春,下起了飞雪。
陵王府内原本开满了迎春花,突如其来的飞雪,宛如一层素缟披在嫩黄的花朵上。空气冰凉刺骨,陵王府的管事冲一名年仅十岁的小丫环说道:“胭脂,将丧服给王妃送去。”
“管、管家,我、我害怕——”
“没用的东西,你怕什么——”
“听、听说王妃痴痴呆呆的死抱着王爷生前穿戴的衣物不放。”
“你对王妃说,王爷已入殓,说话宫里宗人府就要派人来了,王妃少不得要打点起精神,回王爷们的问话。”
人生长恨水长东6
胭脂捧着丧服,战战兢兢的步入正房,因为柳絮执意不肯,婚房不曾清理过,天亮之后,婚房内传来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膻味,这令她捂着心口一阵干呕。
柳絮赤足坐在锦毯上,发丝凌乱、双眼泛红,苍白的脸不住因时长时短的恸哭而抽搐。
她的怀抱里果然紧紧抱着陵王被杀前那件带血的衾衣,肿胀的小口,和眼底蕴含的乌青,很难令人想像出这是处于洞房花烛的新娘子。
胭脂记得昨日王爷与王妃拜堂成新的时候,在王爷持金丈挑开喜帕的瞬间,王妃一双明眸流光溢像两颗明珠熠熠生辉。
而此刻,柳絮一双眸子像熄灭了般,空洞而迷惘的望着她。
“王妃,请您节哀,王爷去了,您是王府里唯一的主子,管家请您更衣到灵堂,说话宫里宗人府就有王爷们前来吊唁。”
“吊唁,吊谁的唁。”
柳絮扶着牙床支起身子,颤微微的走到胭脂的跟前,一双不住颤动的双手抓起丝麻丧服,饮恨道:“不——,王爷,我们才新婚呐——苍天啊!为什么——,柳絮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要带走他——”
这是柳絮不愿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的现实。她的夫婿死了,陵王死了,死在新婚之夜、死了洞房花烛。
眼底的泪水如喷涌般,落于飞雪。
在胭脂的掺扶下,步履虚浮的柳絮,拖散着长发、身披重教,摇摇摆摆步入陵堂。陵堂内,哭声震天,见王妃柳絮到来,更是哭恸不止。
柳絮望着棺椁中静静躺着已清洗过血渍的陵王,跪在一旁,不住捶丧道:“王爷啊——王爷啊——,这怎么可能啊——”
昨日夫妻的恩情犹在,怀抱里的温存不曾散去。
陵王对柳絮说过去的一切皆不在意,在一起便好,能够好好过日子便好,如此深厚的一份情义仍粒粒在目。
人生长恨水长东7
柳絮不愿相信,她在万念俱灰之后再度遇到的良人,竟然如此被惨忍的杀害,她要报仇,要报仇,一定找到那个一剑刺穿她夫婿的刺客。
她不能倒,不能为悲恸而压垮自己,新婚之夜夫婿惨遭杀害,她一定要查出元凶,为她的夫婿报仇。
“陵王殇逝于新婚之夜,皇上派我等吊唁治丧,并代为转达宗室的慰藉,请陵王妃节哀。”?
柳絮跪在焚满纸钱前的铜盆跟前向宗人府的王爷们深深一拜:“谢皇上隆恩,谢各位王爷们恩典。”
宗人府的王爷们上过香、致过唁文之后,王妃诰命及朝庭大臣并命妇们依次按制向陵王吊丧。
王妃诰命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