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善渊很像,除了眼睛,鼻子和嘴巴几乎一样,善渊的无敌电眼应该是遗传了他母亲,他还真会长,集优点于一身。hongteowd.com
从那人凶神恶煞,青筋暴露的模样看得出他恨我入骨,他的手朝腰间的枪匣摸去。善渊立即起身,像推皮球一样一把将我推到安伯身边,安伯也好身手地扶住了我。
“安伯,送夫人先回房!”善渊瞪着他父亲,极力压着怒火。
安伯领着我上楼,我眼见形势不对,只有乖乖跟着。
“给我站住!”影佐光卫厉声喝止,威严不容抗拒,他的中国话说得极为正宗。安伯和我脚下一顿,他真的不敢再走一步,我也只能停住。“尚一,那个司机禁不住严刑拷打已经招认了,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个女人做的,事到如今你还要袒护她吗?”影佐光卫痛心疾首地质问善渊。
善渊一点也不退缩,再次稳声强调:“我说过这件事与她无关,那就是与她无关,安伯,回房!”
安伯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选择了效忠善渊,继续拉着我前行。
影佐光卫这次完全爆发,他利落地掏出手枪,黑洞阴森的枪口正瞄准了我。
“哇哒西哇……”一长串流利的日文从善渊嘴里蹦出,我像看一个怪物似的看着他,他的日文说得这么好?他在说什么?
影佐光卫也换了日文回他,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不亦乐乎,我完全听不懂那鸟语,只知道两人火气都很大,四只眼睛血丝密布,说话的声音也接近吼了,一不小心极有可能动起手来。我的心提到嗓子眼,他拿得可是一把枪啊,要是不小心走火善渊绝对躲不过。
我求助地看向安伯,他一脸忧色却也无可奈何,那边的两人忽然就停止了争吵,但僵持不下,冷然相对。一高一矮,气势相当,两人估计吵累了,直喘粗气,四目相对,火花飞溅,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影佐光卫头一偏,利箭锐光又落到我身上,再次举起枪对准了我,善渊毫不迟疑地挡住枪口,我想上前阻止,安伯紧紧抓住我的手臂,不让我过去。
我心急如焚,看了看安伯,又看了看善渊,不知如何是好。“让开!”影佐光卫怒吼道,善渊傲然伫立,纹丝不动,“我要你让开!”他显然气得失去理智,声音开始发抖,拿枪的手也微微抖着,可善渊就像屹立了千万年的化石般,巍峨不屈。
“砰!”一声振聋发聩的枪响贯彻云霄,躲在屋子角落的下人低声惊呼,我的眼前弥漫一团血色,就像重回善渊手被砍掉的那日,那鲜红的炙热,那刻骨的心痛,“善渊!”我不顾一切地奔向他。
情与义
空气中的火药味与血腥味夹杂着,熏得人直泛酸水。青烟袅袅,衬着两张倔强铁青的脸更是难看。善渊垂手而立,刺目的红滑过惨白的右手假肢,点点滴落,地板上很快凝了一大滩血迹,他浑然不觉,还是一步不让地盯着他父亲,似乎那一枪打得并不是他的肉体,而是别人的。厚实的西装长袖已经被血浸透,我双手捂住他手臂上的伤口,试图想让他的血少流些,可那血还是不听话地汩汩直冒,沾了我满手。
虎毒不食子,影佐光卫再气愤对亲生儿子也不得不心软留情,这一枪只是小惩大戒,子弹恰好从善渊的右臂擦过,血是流了不少,伤势并不重,我稍稍安了心。
善渊的强势逼得影佐光卫不得不退让,他迅速吩咐安伯替善渊包扎,然后懒得多看我一眼,气急败坏地走了,临走时还不忘一再告诫善渊:“你迟早有一天会被这个女人给害死,以后把她看好了,下次再发生这种事没人保得住她。”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善渊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了几分,我鼻尖酸涩,不禁把头靠在善渊的肩上,轻声致歉:“对不起!”他脑袋一歪,脸搁在我的头发上,叹道:“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苦笑,事情发展到这种局面还能说些什么呢。
安伯边叫小贤拿医药箱边跟我们道:“你们两人别光顾着说对不起,先给少爷止血要紧。”我的心又提了起来,“安伯,要不要叫医生过来?我们私底下处理没问题吗?”安伯瞥了我一眼,并不说话,看得出他对我意见相当之大。我自知理亏,以我的立场来看,我不认为自己做错,但站在安伯的立场,我大错特错,是个不折不扣的背叛者,他对我这般态度我也不怪他。
善渊面色苍白,纵然身体和精神上都承受着巨大的伤痛和压力,仍尽力笑着宽慰我:“安伯年轻的时候做过医生,还是很厉害的军医,一般医生的技术可比不上他呢,由他替我处理你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