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走出来混到护卫队伍里,跟着剑一来到船边站着。
最先走下船的是牛草,接着是牛大抱着韩佑下来,吕雉抱着韩安小心翼翼跟在后面,她低头盯着脚下,刚要踏上船板,眼前忽然伸过来一只手。
“不必……”
吕雉想说不必扶,抬头瞥了一眼,瞬间愣住了,眼前出现的是那张让她日思夜想的脸,他伸着手,正满眼温柔地看着自己。
泪水忽然模糊了视线,吕雉眨了眨眼,想看清是不是又出现幻觉了,那个人已经一步上前,手臂从背后环上自己的臂膀,将她和儿子带下船板。
虽许久未见,吕雉却记得他身上的味道,有淡淡的茶香,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独属于他的阳刚之气,让她很是迷恋。
仰首看着他,泪水盈盈的双眼中充斥着不可置信和些许惊慌,一手抱着儿子,一手竟不自觉地抓紧了他腰间的衣带,似乎怕他跑了一样,看得韩信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若非亲眼所见,哪能想到,那个冷冽如冰的吕后,竟也有如此……楚楚可怜又可爱的一面。
韩信从她怀里抱过韩安,仔细打量着这个从未见过面的儿子,眉目长得像自己,白白胖胖,十分健康。
本来乖巧的韩安到了韩信手上,忽然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吕雉这才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地放开抓着韩信衣带的手,随手胡乱抹了把眼角,一边安抚儿子一边问,“夫君怎不吭一声便跑来了?”
“想你和儿子,正好有些空闲,便来接你一程!”
吕雉嘴角微微上扬,低声道,“夫君和从前不一样了!”
韩信摸了下自己的脸,有些茫然,“哪里不一样?”
他暗想,难道是最近操心太多,未老先衰了?他才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照过镜子了。
吕雉轻笑,“会哄人高兴了!”
韩信面色一僵,一本正经道,“谁哄人了?为夫说的是实话!”
夫妻两抱着韩安公然打情骂俏,这个行为立即引起了韩佑的注意,他哧溜一下从牛大身上滑下来,几个箭步冲过来挤到二人中间,把韩信挤退一步,双手叉腰抬头瞪着他,“你是何人,不许和我阿母如此亲近!”
韩佑上一次见韩信时还不足一岁,这么长时间没见,早忘了自家爹长什么样,他凶巴巴地说道,“你这卫兵,借着搀扶机会,胆敢调戏我阿母,我父知道了饶不了你,还不快向我阿母道歉!”
看着眼前这个缩小版的自己,韩信弯腰把小人儿捞起,哈哈笑道,“好崽子长大了,知道保护母亲!”
说着忍不住往他肉乎乎的脸上吧唧了一口,亲得韩佑越发炸毛,“登徒子,非但调戏我阿母,还调戏我!登徒子!哇……我的清白……”
他挥起小胳膊就要和韩信拼了,吕雉急忙喝道,“佑儿不得无礼,这是你阿父!”
韩佑愣了愣,止住干嚎声,转头看看母亲又看看韩信,“真是阿父?阿母不是说他在打仗么?怎会出现在这里?”
吕雉道,“你仔细看看,没发觉他和你长得一模一样么?”
韩佑端详着韩信的脸,小眉头皱了又皱,最后嘴一瞥,有点嫌弃地说道,“哪里一样?我如此白嫩可爱,他……又老又黑,脸上还有胡子。”
韩安也跟着起哄,软软糯糯地说,“老老……黑黑……”
韩信汗了汗,自己才二十三岁,怎就又老又黑了?他转头问吕雉,“为夫真老了?”
吕雉扑哧一笑,“不老,很俊!”
见母亲看着这个男人的眼神这么温柔,韩佑终于相信这是自己的父亲,他一改方才嫌弃的表情,立即化身小迷弟,双手搂上韩信脖子,笑眯眯地说道,“我阿父真俊啊,跟我和弟弟一样俊!”
说完哧溜下来,端端正正给韩信行了一礼,口称阿父。
看着这个聪明可爱勇敢护短又懂礼的儿子,韩信倍感欣慰的同时心中对妻儿又是愧疚又是心疼,自己只是播了两颗种子,吕雉十月怀胎,含辛茹苦把儿子养大,还教导得如此懂事,这两年她过得很辛苦吧!
目光看向她的手,往日葱白纤细的双手已经爬上了风霜的痕迹!
注意到他的视线,吕雉下意识把手往韩安小胳膊下藏,韩信笑了笑,又把韩安抱过来,从怀里掏出一把木制小剑收买他。
有新玩具,韩安果然不再哭闹了,韩信又命人取来一把成人手臂长的木剑给韩佑,让牛大和牛草领着他们玩,王离也凑过来逗两小子玩耍。
吕公吕母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