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的船只这会儿靠岸了,韩信携吕雉去拜见岳父岳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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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公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值得骄傲之事就是相中了这两个女婿。
当初嫁女儿时,他们一个是身无分文的小亭卒,连聘礼都要吕家倒贴,一个虽是亭长,却成日斗鸡走狗踹寡妇门,风评极差。
但他还是不顾家人反对、不顾他人议论,将两个女儿许配给了韩信和刘季,如今他二人一个为大秦摄政王,一个当了燕王,则何人还敢怀疑自己的相面之术不准?
如果说这辈子还有什么遗憾,那就是二女儿已无法生育,将来燕王的世子不是出自吕家女儿的肚子。
不过也没关系,只要有摄政王撑腰,刘季的那些姬妾断不敢欺辱到媭儿头上,想到这儿,吕公看向一旁吕媭,见她竟呆愣得站在那儿,赶忙提醒道,“媭儿,还不快给你姊丈行礼!”
吕媭收回放在韩信身上的目光,微红着脸敛步上前,羞答答地叫了声,“大王!”
韩信这才注意到她,抬了下手示意免礼,口中问道,“你没去燕国?”
吕公代为解释,“前段时间刘季是派人来接她去团聚,媭儿舍不得佑儿和安儿,便没去,这两年她一直留在梅鋗城帮雉儿照顾孩子。”
吕公并不知当年吕媭曾联合刘邦暗害过吕雉,更不知吕媭这两年住在吕雉家是不是真的在帮忙带孩子,在他的认知里,姐妹两还是如小时候一样相亲相爱。
韩信原本看吕媭很不顺眼,听吕公这样说,他的眼神顿时友好了许多,微微颔首,“多谢刘夫人照顾我儿!”
年轻英俊、丰神俊朗,还是大秦的摄政王,这样的男人怎能让人不心动?吕媭少女时期对韩信的情愫如潮水一样翻涌而出,心口不受控制地跳动着,唇边勾起微笑,“阿姊的孩儿便也是我的孩儿,我是真心喜欢疼爱他们,都是一家人,大王何须客气?大王日后同阿姊一样,唤我阿妹即可!”
说着竟走到韩信身边,弯腰去拉想叫韩信教耍剑的韩佑。
“佑儿乖,今日天色已晚,明日让阿父教你,现在姨母陪你玩。”
那语气,好像她才是韩佑的母亲。
吕雉敏感地捕捉到了妹妹眼中的羞涩爱意,还有那刻意和韩信亲近的语气、姿态,让心里很不是滋味,尤其那句阿姊的孩儿也是我的孩儿,更让吕雉不爽。
妹妹是不是真心疼爱两个侄儿,吕雉心里再清楚不过,孩子夜里哭闹她嫌吵,孩子生病她一点也不着急,除了高兴时逗一逗他们,自己忙碌时帮忙看一看,连块尿布都不曾洗过。
不是自己肚子里掉出来的肉,吕雉也不指望她能如何疼爱孩子,就是不爽她在自家夫君面前如此做作,还让夫君唤你阿妹,这不是公然勾引么?
良好的教养下,吕雉心里再不高兴也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争风吃醋或给妹妹难堪,她走到吕母身边挽住她的胳膊,说道,“阿母累了吧,女儿带你四处走走。”
说完,扶着吕母径直往河边散步去了。
连续坐了好些日的船,几个孩子都待不住,每到一个码头,便会靠一次岸,让众人上岸活动活动,随行仆从则入城购置新鲜食材。
此行除了吕雉等人,还有吕家老小和全部家当,满满当当装了四艘大船,剑一带来的五百护卫,只有一部分跟船,大部分同步走陆路,或早一点或迟一点,每日都会在码头集结。
一会儿,那些护卫便都跟来了,就在码头附近扎营。
夜里不行船,天黑之后,吕公等人都上船休息了,韩信把吕雉母子三人留在自己营帐中。
两个孩子第一天见父亲,都十分兴奋,缠着韩信玩闹了许久都不肯睡,等他们好不容易玩累,却是一左一右霸占在吕雉身边才肯睡,韩信只能耐心等着他们睡着,然后一改白日慈父形象,毫不犹豫地把韩佑抱到最左边,给自己腾出位置。
他钻进被窝,从后面拥住她,低声问道,“他们半夜会不会醒?”
“佑儿基本能一觉睡到天亮,安儿这几日有点认床,睡得不安稳,我跟他一起睡还好些,我若起夜他便会跟着醒来。”
“辛苦你了!”韩信吻了吻她的后颈,声音有些低哑。
“不辛苦……”
吕雉转过身,脑袋钻进他怀里,双手紧紧抱着他精壮的腰身,语气忽然有些哽咽,“只是太想你……”
身体上的辛苦并不算什么,每日每夜地想他,担心他,才最折磨人。
他的吻落在她额头、眉眼、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