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像是初识的那个下午,总是有这样恰到好处的掩护,不然她此刻应该是不出意料的红晕。
他说:“上车吧。”
她仿佛醉意又上来了,才听话的坐了进去。
起初两个人都没有讲话,等红灯的时候,他问:“胳膊是怎么回事。”
她昏昏沉沉像是要睡,答话说:“犯冲,一听说你要回来就莫明其妙摔了一跤,平时天天摔也没事,这次就那么寸劲儿。”
他笑。
她转过身,侧卧在座位上正对他,“你笑什么笑,都是你害的。”
他不理,继续笑,只是微微的,还是那样迷人的弧度。
她又想起来了什么,喃喃像是自语:“为什么不是现在才遇上你。”
为什么不是现在才遇上他,偏要在那么早以前就遇上了,偏要在她最固执最自以为是最骄傲任性的时候遇上他。那时候面临毕业,所有逃避过的问题一股脑摆在他们面前,他要出国继续深造,她找了好的工作要留在b市。他在很小的时候看名人录就生出出国念书的理想,十二年小学中学,四年本科,那么多年,意志坚定没有动摇过,只那一次,面对她的眼泪,面对她离开的背影,他迷茫了。他一直以为她不会那么坚持。理想与爱情,是很完美的选择题,血气方刚的时候不知道怎样叫放弃,后来才明白,得到的往往不比失去的多,只是谁都没有妥协。应了那句流行的话语,毕业的时候我们一起分手。算是她先放的手,可是是为了成全他的义无反顾。
她还是在问,抓住他的胳膊问:“你为什么偏要那时候要来招惹我。”
他目视前方,牢牢握着方向盘,似是毫不松动。
她没了力气,也是抓着他的胳膊不放,她知道,如果是现在遇着了他,自己定会收了行李天涯海角都随着他去。可是,到底是晚了,想通的时候已经晚了。
“你说啊,为什么。”她不断重复着,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微不可闻了,却还在问为什么。
然后,突然清醒了一阵,放开手躺了回去,再开口就成了,“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在国外不是挺好的么。”
还是醉着啊,他脱下西装盖在她身上,问:“那你让我什么时候回来。”
她想了想,说:“等我嫁人了你再回来,或者,永远不回来。”
牧朔冷了面孔,“我也想,可我父母等不了,我是回来结婚的。”还是他一贯的口气,讲什么都像是别人的事情,当年给她讲不小心从山坡上滑下断了肋骨,仿佛疼得痛彻心腑的那个人不是他。
她不讲话了,背对着他安静的睡觉。
他把暖风开得很大,轻声问:“还冷么。”
冷,心里冷。她直起身,反问:“你知道我家住哪么,这是开去什么方向。”
他说:“找市场把你卖了。”
她又是狠狠的眼神,“我要下车。”
他说:“不许。”
她问:“凭什么不许,你有什么资格不许,我就是要下车。”
他说:“你敢。”
她气急了去开车门,没料到门早被锁上了,果然,他还是他,总是能一点漏洞也不留,仿若无懈可击。
她狠狠的说:“现在你得意了。你给我停车。”
他说:“没到地方。”
她说:“我就到这里,叫你停车你听见了么。”
他躲开不答,问:“你醒酒了么。”
她去按方向盘中间的喇叭,“停车!”
他忽然变了车道,踩了刹车。“你闹够没有。”
她急急去开门,还是锁着的,“你给我开门。”
他俯身过来,有多久没有这样近的看她了,这样一眼如何看得够,干脆箍着她的肩膀不放,“你今天走不了。”
她的眼泪再也克制不住,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
他慌了手脚,忙找纸巾帮她拭泪,像小孩子哄小孩子,“别哭,不要哭啊。”
她记得,他从来拿她的眼泪没丁点办法,他只会说,别哭,不要哭啊。独独那一次,哭得昏天黑地,日后她的眼睛肿了很多天,他却没有来哄。
她想推开他,用了很大的力气,他错开她的胳膊将她越抱越紧,“推开我,然后一个人哭么。”
“冉牧朔,你混蛋。”
他轻轻揉着她的后脑,低低的说:“我混蛋。”
她拍打他的后背,痛痛的哭着。“牧北方,你混蛋。”
她多么在意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