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言最终还是与花容月貌一同离开了这家客栈。159txt.com她自知此次行事,是孤注一挪,成或败,不仅性命伙关,更牵系她唯一存于心头的信念,不可有半点差池,不能有那无法预侧的万一。
她们所居的客栈与姚士韦的宰相府是一街之隔,如此连着数日注意着宰相府门前的动静,果然是与月貌打听到的说法相符:“姚士韦这厮许是自知结怨天下,总是有所防范,住它四处岗哨林立,卫士防守森严。每逢出门更是由步骑百余人强加保护,寻常人是无法靠近其百步之内的。”
花如言得悉此情况后,已知事情并非预想中那般简单,一时犯了思虑,皱眉道:“如何接近他,已是难事一宗,更莫说要周全行事。”
月貌却是不慌不忙,交抱着双臂道:“要接近姚士韦,当然不能用寻常的办法。当年我们姐妹二人还随着师父的时候,师父曾为我们派人刺探姚士韦的根底,所以,我们此次尚算是有备而来!”
不等花如言追问,花容径自开口道:“这姚士韦专政擅权,为保自身残害忠良无数,如此一个穷凶极恶之人,竟仍是难逃过女色之诱,他曾于十六年前与府内的碑女苟合,却又因忌惮原正室夫人娘家人于朝中的权势,不敢纳那碑女为侧室,那碑女后来诞下女婴,被正室夫人趁着姓姚的外出巡查之际,将女婴送出了府外,更把那碑女活活打死。性姚的回府后,自是怒不可遇,却碍于家岳的颜面不敢发作,亦没有再提那私生女婴的下落。”
花如言细细听着,在心底思量看当中可利用的每一关键,待花容言罢,已是明白了她们的用意,忙道:“你们是说,姚士韦流落在外的私生女,是行事的契机?”
月貌.点头道:“正是。姓姚的善于钻营,十年之内已是权倾朝野,但不知是那惧内的毛病没改,还是囚着早忘记了当年的私生女,一直没有去寻找。当日我们师父说,如果当真要对姓姚下手,有一个方法,便是以他私生女的身份进入宰相府。”
花如言疑虑道:“你的意思是,假扮他的私生女?”脑中已开始细思此举的可行之处。
花容月貌二人微微停顿了一下,花容面带扰疑道:“只是有一点,师父虽有了此计,不过却迟迟不予行事,我二人去问时,他只说此计虽巧,但非良策,其余的,也不肯与我们细说。所以,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花如言边于心下盘算,边道:“你们师父可是担心会被识破?”
月貌道:“师父平日行事倒不是如此畏首畏尾的,也许是推托之辞也未可知。不过,此事在如今进行,倒会比过去来得容易一些。”她顿了顿,再道,“我今日打探到,姚士韦嫡出的长女于半月前患急病身故,他不知是忆女心切,还是怎的,竟开始派人四处寻找起当日的私生女来。我想,这正是我们的一个机会。
如此,自然是一个不可轻易错过的行事契机,她们三人心中均有所坚持,不约而同地愿意放手一搏。主意落定后,花容月貌二人便开始在外间搜集有关姚士韦的人寻找的路线及方向,花如言则暗自留心她们如何易容成各种不同的人前往打探消息,如何做到见缝插针、有的放矢,如何于人不及注意的一刻内马上脱身不使陷入困境之内。如此这般的能耐,她知道,便是此姐妹二人为着得报那灭门之仇,隐忍多年,于千门之内历练而来的本事。而这仅仅只是开端,消息尽于掌握之中后,便该是真正布局行事之时。
花如言偶尔会于脑际忆起花容所说的“此计虽巧,但非良策”一言,却于犹像涌上心头之前,更坚定了那挺而走险的决心,当花容月貌提出让她于布局期间置身事外时,她恬然道:“总需有人充当姚士韦的私生女,我想我最适合不过。”花容月貌二人一愕,异口同声惊道:“你来?”看着花如言淡定地点头,花容急急道:“如何能够?原说好我假扮性姚的女儿,小貌假扮我的养母嘛,此事非同小可,弄不好,会有杀身之祸,如言姐姐,你就不要跟我们一起冒险了!” 花如言面向铜镜,抬手将垂髻上的银替摘下,一手将发髻拨散,乌亮的青丝柔如水缎般披落于肩头,淡然道:“月貌,姚士韦的女儿该是年十五,你过来看看,可要如何帮我易容。”
月貌烧是粗心浮气,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想了一下,道:“如言姐姐,你与我们上京前曾说过,要我们帮你向姓姚的查证一事,到底是何事?为何如今又要与我们一起犯险?”
花如言默然垂眸,片刻,方道:“我想知道的事情,已经了然于心,你们不必再为我查证,只想你们帮我这一次。”她转首以恳切的目光看着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