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这一生一世都无法偿还,我求你给我这个补偿其一的机会,可以么?可以么?
花如言泪盈于睫,氮薄的水雾无以遮蔽眼眸内的怨忿与痛憾:“当日寄望于你,你却杳无音讯,事至如今,一切都已成定局,你倒说你要补偿,如何能补偿?错过的事,便再不能回头,自我决意踏出这一步,便注定是不归路,你如何补偿?我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我只想要惟霖生还!你能为我将一切逆转,能为我把惟霖的性命挽回吗?”她泪如雨下,便声道,“如果不能,你何必再来苦苦纠缠,只为了你那一点不足挂齿的负疚之心?”
薛子钦双目隐隐含泪,声音难掩悲怆:“如言,我知道,我所为的一切于你而言,已经太晚… … 可是,叫我如何能够将你置之不理?”
花如言心下的决绝之意更甚,缓缓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近薛子钦,晶莹的泪珠沿着脸颊淌下,如是划过昔日的伤痛:“好,那我便告诉你,我此次是为找姚士韦报杀夫之仇,他夺我夫君性命,我必不会善罢甘休。你要知道么?我便成全你,你与我来往甚密,若是有一天不幸事发,姚士韦定会查出你与我相识,届时,倘若薛主事官职不保,再像如今这般追悔莫及,只怕太迟!”
薛子钦惊错万分地瞪着她,不可置信地喃喃道:“你要向姚宰相报仇?” 花如言凄冷一笑,泪水顺着她的笑颜滴落,犹如雨后梨花:“我将会假扮成姚士韦的女儿进入宰相府中,伺机而动。你如今知悉内情,便是我的同谋,你若再逗留,今后定必再难脱身!”她眼内掠过一抹灰冷,“当然,你还可以选择前往告密,指不定可助你前程似锦。你苦苦跟随,想要的不过便是如此结果罢了。
薛子钦惊骇难禁,且痛且哀,凝视她良久,半晌方颤声道:“你执意如此犯险,我自是无法可施,只一点,姚宰相城府极深,疑心甚重,你假扮… … 未必可得其采信。”
花如言冷笑道:“我自有周全打算,不劳你费心。”她上前把房门打开,道“既然你已明白一切,便该知道并没有再亏欠我什么,你请回吧。”薛子钦目光悲悯地深深看她一眼,默然转身离去。
目送他远去后,花如言浑身虚软地返回房中,无力地跌坐于椅上,便听得花容月貌二人自房外走进,一边关上房门,一边小声疑虑道:“如言姐姐你都告诉他了?”
花如言拭去脸庞上的泪湿,低声道:“你们放心,我知道他一定不会泄露出去。也必不会再来了。”
翌日天未放明之时,她们三人便离开了客伐往临安街而去,这一次,她们三人特别注意了身后是否有人尾随,也并不马上前往目的地,而是四处绕路,待确定无人跟随后,方放下心来直抵临安街。
临安街的居所是一座普通的平房民宅,此处原是居住着母女二人,该母女二人已于五日前受了花如言的一点银两匿然离京返乡,如此居处的根底便可用以应付姚府之人的查探了。
入住后,花如言即易装成那少女容貌,看着镜中的自己,恍若是焕然一新的面目,更似看到了一条不容回头的不归之路。忽而,镜内映出另一张白发苍苍、皱纹满布的老框面孔,瓮声瓮气地叮嘱道:“又儿,可得记住了,你这张脸,不能碰冷水。”花如言对着镜里的老枢粲然一笑,点头道:“娘,又儿知道。”一旁走来一名伶俐乖巧的小丫义,捧着热水笑盈盈道:“老夫人,小姐不能用冷水,热水倒是无碍的,便让桃儿伺候小姐洗脸罢。”花如言微笑着接过花容递来的巾帕,捂上被易容粉墨沽得紧紧生疼的脸庞,一瞬的温热,舒缓了面上的不适,更消褪了摇摆于心头的性恐不安。
然而,日子一天一天流逝过去,姚府的人始终没有如预想的那样四、五天后便查访到此处,寻上门来。六日过去,八日到临,十日已满… …
花如言“母女”二人心下暗自焦急,却依然维持着平日生活的平静表像,老母于家中织布,女儿在闺房中写字作画,小碑则每日勤于家务,清洗打扫。至深夜时分,女儿与小碑一同前往母亲房中送上暖身热水时,“主仆”三人方得以家常几句。
“性姚的狗官如何会不上当?”月貌气恼不已,“到此处之前我已与姚府的人作过对应,他们若要寻人,必会陷入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