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切地传进耳畔,流连于心田,只定一下旅动的心神,便命姚士韦道:“放了她。”姚士韦心下虽有不甘,却亦无法,只得依言而为。
随在旻元身后离开宰相府之时,花如言只感浑身虚软无力,脚下微有踉跄,只能是依着月貌相扶的臂膀缓缓往前行走,月貌想是不曾料到会是当今皇上前来营救,面上是惨白无人色,浑身颤抖,直教花如言心下更为惴然不安,锥心难忍
宰相府门前停了一项黄绸暖轿,一顶七宝玲珑暖轿,有侍驾的微服侍卫和宫人恭谨地伫立于轿旁,待见至旻元出府,一逗儿跪下行礼,昊元行至黄绸暖轿前,回头看向花如言,她正好来到七宝玲珑暖轿旁,面带几丝犹像,感觉到他的目光,她抬起头来,静静地回视他,目内似带着一抹水雾,却掩不住她眼中的无奈。他不动声色,转过了头,不再看她,径自上了轿。花如言轻轻叹了一口气,与月貌一同上了轿,不知此去何处,但已无心去问,如若是终究是摆脱不了他的皇命,或许无论到达何方,均无须太在意。
轿行了约半柱香的时间,便停了下来。有宫人为她掀开了轿帘,敬声道:姑娘请下轿。”花如言倒抽了口冷气,扶着月貌的手下了轿,放眼看到跟前的并非是皇城华庭,而是普通宅府的大门之前,疑惑地抬头看去,唯见它府上的红木匾上是墨黑的大字:薛府。
不觉疑惑于心,正自蹄橱间,昊元已拾级而上,来到大门前停下,许是知她未曾跟上,回过头看来,只见她微微地要紧眉头,迟疑不前,遂道:“此处乃你故友薛子钦家府,怎了?竟不曾来过吗?”花如言抿了抿唇,压下心头疑虑,与他一同走进了薛府。
进入厅堂后,果见薛子钦已等候在此,当昊元踏进厅中,薛子钦忙不迭地拉同身旁一名容色喜出望外的女子跪下,随在昊元身后的花如言一眼便看到了薛子钦身旁的女子,意想不到地低唤道:“花容?”月貌早耐不住,快步奔到花容身边,道:“你怎么会在此?”薛子钦微笑道:“皇上圣驾前往宰相府时,我心中担心,特意到临安街再看一看,没想花容一人还在那小宅里,我生怕她会有意外,便把她带了回来。”劫后余生的悲喜交集汹涌于花容月貌二人心头,姐妹俩牵着手细说着在宰相府遭遇的一切。
昊元立在厅堂中,并无意落座,花如言心知他将自己带到薛子钦府中,必是另有用意,只是不动声色,垂下头往前走一步,在昊元跟前跪下道:“花氏谢过皇上救命之恩!”旻元只默然不语,静静地注视着跪在自己脚下的她,脸上如被一层淡漠的雾霭所迷蒙,看不出一丝情绪的波动来。
薛子钦早便察觉到花如言脸上红肿带伤,正自为她心焦,眼见此状,一时又不好插言,只是疾首处额地候于一旁。
良久,旻元方缓声开口道:“朕与花氏有话,你们都退下。”
田海福依言率了一众侍卫和宫人退出外间。薛子钦心念着花如言脸上的伤,半带犹像道:“皇上,不若由臣先将热水和疗药送来… … ”昊元看了薛子钦一眼,点头道:“马上送来。”一边伸出手,本欲将花如言扶起,她却欠一欠身,避开了他的手,道:“谢皇上。”自行站起了身子,依旧垂着头,半侧过身,无意触及到旻元微带关切的目光。
少顷,薛子钦将药和热水送进了厅堂中,又担心花如言自行上药不方便,更特意让花容送来一面小靶镜。花如言有意无意地背过昊元,手中伸进水盘中揉着巾帕,心中是些微地不安,却又知不大可不必如此。她知道他有话,本无须她多问多想,她不过是静听罢了。
只不曾想到他第一句话会是:“为何要潜进宰相府中?”
花如言手中动作停了一下,细长的水流浙沥地自她拧紧的巾帕上滴进盘中,似是一刻停顿的辰光,可容她思量清楚恰当的答案。
思绪落定后,她一壁展开热气弥漫的巾帕,一壁静声回道:“为报夫仇。”
昊元显然是始料未及,挑了挑眉,道:“报夫仇?”此三字于心下细嚼,有一股苦涩的滋味蔓延开去,他自然明白,她的言下之意。
花如言施施然地在圆凳上坐下,对着小靶镜轻轻地将面上的血迹拭去,声调幽浅道:“姚士韦滥杀无辜,祸害忠良,竟狠而夺我夫君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