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了口冷气后,方缓缓地回过身来,面向床榻上的姚绮枫道:“如果我说我全不知情,你会相信我么?”
姚绮枫双眼泪意盈盈,一口气便在喉中,半晌,方平下了汹涌在胸臆间的激动,哑声道:“我正是因为相信你,所以刚才才不在皇上跟前说出来。”花如言心头是隐隐地抽痛,苦涩一笑,道:“可是如果你真的对我没有怀疑,此时便不会来问我这一句话。”
姚绮枫的笑容在泪水中益显清冷:“自爹爹告诉我,我可以为姚家做的事,便是进宫侍奉皇上,我已经知道将来等待我的是怎样的路。我何尝不知宫门之内人心难测,步步惊心步步维艰?我何尝不知婉妃姐姐你一开始对我提防有加?我都知道… … ”她脸庞如带雨的架花,颓然姜顿,“我只是想不到,会这么快… … 会这么快发生在我身上… … ”她仰头注视着花如言,“我只想听你说一句,此次之事,当真与你无关么?”
花如言忍下鼻中的酸廷,道:“绮枫妹妹,无论你相信与否,我只能说,我并没有害你之,心。”
姚绮枫止住了眼泪,连连.氛头道:“我相信你。”
花如言思忖了一下,道:“你可还记得,喝下菩提子茶之前,发生过什么事,
姚绮枫抚着额际,逆起眉头细细回忆,许是又再记起了自己迷乱之时的窘态,面容越发苍白如雪,眼中又再涌上了水雾,便咽道:“只是依荷为我冲沏花茶,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 并没有什么事… … ”她泪如雨下,泪水蜿蜒着流淌到嘴角,渗进唇舌间,是苦咸的滋味,使她再不愿想,不愿说,不愿听。
花如言听着她凄绝的哭声,心早已揪成了一团,也不再说话,在旁默默陪伴了良久,待她显出了困意,安抚她歇下后,方静静离开。
出得珍秀宫,花如言目光锐利地看向侍立在笃轿旁的花容月貌二人,一步一步向她们走近,将她们二人脸上的不明所以尽收眼底,不由冷笑,却暂不动声色,待返至明宜宫后,方屏退所有宫人,与花容月貌三人进入内殿中,不容她们出言,开口便道:“我说过不可轻举妄动,你们为何不听?”
花容月貌面上疑惑之色更浓,迟疑片刻,花容纳诵道:“如言姐姐,难不成你认为姚绮枫之事是我们姐妹俩所为吗?”花如言冷冷地转首盯向她们,道:难不成你们要说不是你们做的?”月貌却不以为然地摊了摊手,道:“的确不是我们做的!”花如言直匀勾地注视着月貌,似是想把她的眼底所隐藏的一切看个透彻,道:“我知道你们是千门老将,你们要存心骗一个人,势必可以骗过去的可惜我并没有糊涂到底,我相信你们,但没想到要你们会把这份相信作为可利用的捷径!事情已经发生了,如你们所愿了,为何你们就不能对我说一句真话?”月貌咬着牙,垂首不语。花容眼中泛起了泪光,道:“如言姐姐,我们并没有骗你,这事真的与我们无关。”花如言惊疑英定地扫视着她们二人的脸庞,最终她紧紧地瞪着花容,道:“果真不是你们所为?”月貌冷笑一声,道:“如果真是我们干的,我们下的只会是毒药。”花如言心绪渐渐平静下来,暗知月貌所说的确是实话,如若她们二人真想代她取姚绮枫性命,又何必施放五石散,牵出如此风波,惹人侧目?她重重地跌坐在贵妃榻上,疲倦地紧捏眉心,意图舒解半分,公头的混乱。
片刻,她闻到一阵清芬醇和的茶香,半眯双目循着香气看去,原来是花容为她端来了茶水:“如言姐姐,你累了,先喝口茶罢。”她轻轻叹.息了一声,接过温热的茶杯,抬头歉然道:“花容、月貌,事出突然,我刚才心里太急,错怪了你们,是我不对。”花容微笑着摇了摇头以示不在意,月貌则撇了撇嘴,道:当务之急,还是先弄清谁在茶中下的药,要不然,你定会被牵连在内!”花容闻言,忧心地皱起了眉头,道:“小貌说的对,如言姐姐,此次之事大有蹊烧,一定有别的人想趁此对付你。”
花如言浅浅地饮下一口茶,脑间稍稍明澄了些许,沉吟片刻后,道:“花容,早上你备下菩提子茶包的时候,身旁可有别人?”花容细细回想了一下,摇头道:“并没有别人,只是,茶包存放之地,可以进出的人可不仅仅一、两个。”花如言忙道:“可是会在你取茶包前便下了手?”月貌一手托着下领道:“如果是这样,难不成那人可以未卜先知,知道姚绮枫会派人来送茶包,而如言姐姐也定会回赠菩提子茶?”花如言处起了眉,点了点头:“那便不该是在宫里下的手。”花容侧着头在极力回想着早上的境况,须臾,眼前一亮道:“我记起来了,那依荷接了你赏的茶包后,是访琴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