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如言,喉咙如撕破了一般尖声道:“你不要再跟本宫说什么有别的人用心布局!这一切分明便是你的诡计,你在茶中下了五石散,你在宫中散布流言,你处心积虑就是想逼死绮枫!还来在本宫面前假作好人,口口声声把绮枫当亲妹妹?殊不知你的亲妹妹正是因为受不住良心谴责,才会大义灭亲,把你的罪行悉数告知本宫
花如言惊骇得无以复加,冼莘苓尖锐如箭的话音狠狠地刺进了她的心房,她浑身麻木也似地软软地跪坐在地,耳边“嗡嗡”直响,竟全是“花贵人”三个字,她怔忡地垂下了头,满腹孤疑,对于冼羊茶的话,心下虽知应是无半点虚言,却仍感不可置信,她静默着,胸臆间却是思潮起伏,久久平静不下来。
第十八章问罪(二)
一直不曾出言的颜瑛跳这时开口轻声道:“太后,昭记妹妹,颜氏是知道婉妃妹妹性子的,她一向与人为善,怎么也不像那行凶之人,此事,还需细加查证为上 。,,
花如言倏然抬起头,心头关注的却并非是自身的处境,口中如是说服自己般喃喃道:“不可能,如语不会这样做,她不会说这样的话… … ”
皇太后微一沉吟,道:“正如妹记所言,此事必得细加查证,万姑姑,速往清宛宫将花贵人带来。”她目含鄙夷地掠过花如言,“便由你姐妹二人,好生甘质一番罢。”
花如言心绪茫然地跪在原地,双手虚软地放在膝头,十指止不住地轻轻发如,心中只反复地思量着冼茶答的话,又暗暗地回忆昨夜与妹妹交谈的境况,细思之下,竟当真是句句带着试探,不由有凉丝丝的绝望沉落在心头,待得殿外传来一声:“花一介人到!”她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看向股门前那一身素衣的妹妹。身着一袭月白色暗花对襟长衣的花如语在股门前站定,她直直地肴向此时跪坐在地的姐姐,从容地跨过高高的门槛,一步一步向凤座前,姐姐的身侧走近。
戴罪之身的滋味,你终得品尝这一回,你我姐妹二人,方算得上各不相欠。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是森冷的弧度,匀进眼吟中,牵起了深藏于心底已久的恨意
花如言目不转晴地注视着浙次靠近的妹妹,不是不察觉到她神色问的娜狠,原还存在心头的一线希望,也在这样的察觉下灰飞烟灭,这般陌生的眼神与姿态,如何会是她一心所爱重的亲妹妹?不,不会。
花如语施施然地下跪行礼道:“罪妇花氏,参见太后!”
皇太后淡淡一笑,道:“你自知身为罪妇,尚算是明白人。想来如今会有大义灭亲之举,亦是因你总算知悉何为适当之为,如此善好。”她抬一抬手,“你身怀龙嗣,还是起来说话罢。”
花如语含着浅浅的微笑,婉声道:“花氏谢太后恩恤。”不经意似地冷冷看姐姐一眼,方款款地立起了身子。
花如言心痛莫名地闭了闭微觉发黑的双目,脑际泥乱一片,耳边仿佛听到了妹妹清晰无误的言辞:“花氏昨夜一夜未眠,只因听了姐姐一席话,当真是惊愧于心,无可安生。实言相告太后,花氏本不欲向任何人告知此等事实,只因顾念姐妹之情,花氏不忍看到姐姐遭受惩罚,可是转念一想,如若花氏就此包庇,那么姚淑媛便是枉送了性命… … 花氏左右为难,一直思量至天明,方下了决心要向妹妃娘娘和昭记娘娘桌明事实真相,为怀死的人儿讨回公道,亦要姐姐明白,一错不可再错,宫中有两宫娘娘执笺严明,更有太后昭鉴慧目,如何能为了一己私利,而于宫中行凶?”
花如言扬首深深地凝视着大义凛然的妹妹,静静道:“你一夜未眠,左右为难,该是为了犹像是否应该诬告于我,是么?你如今所说所为,都不是你所愿,是么?如语,太后在此,两宫娘娘也在此,她们想听真话,我也想听真话,你告诉我事实,可以么?”
花如语面呈悲戚之色,泪盈于睫道:“姐姐,为何事到如令,你还是执迷不悟?我知道你想于宫中立足,你担心姚淑媛身为宰相之女,早晚会取代你的位置,所以你狠下毒手,你让身边的诗女设法偷来五石散,放在菩提子茶中送给姚淑媛,如你所愿,姚淑媛果然中了计,失态于宫中,你又让宫人四处散播流言,把姚淑媛之事大肆宣扬,你想往她往死里逼,你想杀人于无形,可是你没有想到,姚淑媛在跳湖自状之际,却回过了心,不想自寻短见,你眼看事败,就亲手把她推到湖中,眼睁睁地看着她体遭南毙!”
花如言听着妹妹一字一眼细列自己的“罪状”,心早已是痛不可抑,她的目光却只渐次地淡定了下来,她不是不知道,眼下这一刻,所面时的并非是姐妹之间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