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死。不仅不能死,皇帝还要想尽办法保护她,不能让任何意外破坏两国的联姻和联盟。
沈云舒明白,薛家人当然也明白。于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中,薛府大门紧闭,陷入一片沉静。至于他们心中是否平静,便不得而知了。
——
三日后,元蕙公主带着十里红妆,风风光光被抬进了八皇子府,喜宴办得格外隆重奢华,宾客礼单上的贺礼堆在一起,便是价值连城。
大厅内,沈云舒静静坐在角落里,月白色长裙外罩着一层轻纱,低头垂目,饮着盏中花茶,自侧面看去,只露出一截莹白的脖颈,耳边珊瑚坠微微摇晃,一片波光潋滟。
八皇子和元蕙公主穿着大红喜服,正在行跪拜礼。三叩首之后,礼成,二人缓缓站起,大约是有些累,新娘微微一晃,忙紧紧抓住八皇子的手。
这一抓,身子立刻稳住了,掌中触着八皇子温热的手背,似有一股暖流自相交的手中一直涌进心底,霎那间点燃心火,顷刻间以燎原之势喷发而出。
倏然,新娘呻吟了一声,这声音极小极轻,只有八皇子一个人听到,他心中一紧,直觉不安,立刻令人将元蕙公主送入洞房。
然而,已经晚了。
新娘忽然低呼一声,抬手将喜帕一掀,露出一张绝艳倾城的脸。元蕙公主本就生得娇媚,此刻脸颊微红,眼中媚态十足,红唇微张,实在是美艳动人。
“好热……”
众宾客看得心中一颤,被元蕙公主迷得神魂颠倒,不少人呼吸加重,目中欲色上涌,竟露出些许丑态来。
正在此时,元蕙公主向八皇子怀中一扑,一双小手竟在八皇子身上游走起来,温软身躯紧紧贴在八皇子身上,面色潮红,口中呻吟声越来越大,只听得人面红耳赤。
沈云舒此刻已经抬起了头,望着元蕙公主放浪的情状,微微一笑,乌黑明亮的眼中似有烟云浮动,遮住了眼底神情。
耳边传来哗然之声,众宾客看着元蕙公主,眼中露出欲念和鄙夷之色,贪恋着公主的美色却又鄙夷她在大庭广众之下不知检点。
八皇子已经脸色铁青,元蕙公主此举丢尽了他的脸,手中重重一推,忙令人将公主带走。此刻他仿佛觉得,所有人都在嘲笑他,看他的笑话。
怒火堵在胸口,即将迸发,然而他想到那张皇位,想到这些朝臣的重要性,硬生生将怒火压了下来,努力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抱歉,八皇子妃身体有恙,众位见谅。”说完,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因着怒气盈胸,手中有些颤抖,酒洒出不少,落在衣襟上更狼狈几分。
虽然已经尽力弥补,但众宾客看向八皇子的眼神仍旧十分诡异——成亲当日闹出这种丑事来,八皇子您还是南轩头一份哩!喜宴就在这种异样的气氛中草草结束了。
沈云舒走出八皇子府,回头一望,微微一笑,日光照在她眼中,反射出几分讥讽和几分冰冷。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还早。
柳七跟在她身后,落后三步,微低下头,指尖轻捻,落下细碎红色粉末,风一吹,了无痕迹。
沈云舒虽然温婉,但真的不算大度。更何况,对方要的是自己的命。虽然不能杀,但讨些利息还是可以的。
婚礼之上,新娘举止不堪的消息,明日定会传遍京中。百姓最喜欢这些贵族的八卦言论,从此,再提起元蕙公主,大概都会说,哦,那个放荡的女人啊。
元蕙公主当然不是真的放荡。公主平日里喜欢蜜合香,总会在衣裙上熏上一些,只是这种香,再遇到另一味附子,便会成为催情香。
——
薛府,东院阁楼里,沈云舒脱下披风,轻声问道,“没露出马脚吧?”
柳七垂头,恭敬答道,“小姐放心,不会有人发现。”见沈云舒点头,又继续说道,“元蕙公主短期内应该不会出府了。”
沈云舒不解,“为何?”
“属下又加了些东西,那催情香一旦发作,要一天一夜才能结束。”柳七一边说着,头更低下去几分。
催情香自然要交和才能解,只是一天一夜,体力再好的人也撑不住。如此耗费元气,只怕月余内都下不了地,元蕙公主当然出不了府。
沈云舒心中隐约明白男女情事,脸颊微红,莹白的肌肤染上两团红晕,像是开出两朵娇媚的花,明艳动人。
元蕙公主不能杀,沈云舒便想着让她在婚宴上出丑,只是她没想到,赫连肃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