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皇中那一剑已是划破他衣衫。lehukids.com
那人影正是甩掉护卫披风的谢苏,他手中所执的,却是一把普通不过的青钢剑。
电光又闪,在如此近的距离下,谢苏竟是变招如风,介花弧闪移身形,未想谢苏手指微动,第三剑瞬息又刺了过来。
介花弧避无可避,双掌猛然一合,这一掌暗合内力,“啪”的一声,那柄青钢剑直折为两段。随即一掌拍出。
这一招他已占了上风,谢苏却更不犹疑,手腕一翻,手中的半截断剑直刺出去。
这一系列动作只在霎时之间,台上两个护卫根本不及反应。
这一剑如风逐影,凄厉无比。介花弧连避谢苏三剑,已尽其平生所能。这一剑再无可退之路,那把断剑暗光吞吐,正正刺中他胸口。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大雨滂沱之中下面诸人看得分明,一个个不由惊叫出声。
谢苏乌黑长发早已散开,和着清冷雨水沾在苍白面容上,一双眸子几被碎发遮住,眼神如刀,一丝温度也无。
他手指冰冷坚定,这一剑,实也逼出了他最后一分潜力。
雷声隆隆作响,罗天堡恢弘建筑暗夜中竟如鬼影幢幢。有人按捺不住心悸,大叫出声:“堡主,堡主!”
又一道闪电长空闪耀,直若将天际划分两半,一时间亮如白昼。众人只见高处的两道人影依然站在原处,谢苏手中断剑抵在介花弧前胸,不知为何竟未刺入。介花弧面带淡薄笑意,屈指向谢苏手上一弹。
谢苏已无余力反击闪避,木然立于当地,“当啷啷”一声响,半截断剑落于地面大滩雨水之中,水花飞溅。
介花弧反手又是一指,大雨之中细微一声响,谢苏手腕关节已被卸脱。
那势在必得,全力旨在取介花弧性命的一剑,为何竟未刺入?
莫说旁人,就连谢苏自己,也不知其所以。
介花弧制住谢苏,这才伸手入怀,缓缓拿出一块断成两半的金刚玉。
这一块金刚玉,正是在地牢中定下赌约那一日,他自谢苏手中所得,一直放在身上。天意巧合,谢苏那一剑,正刺在了这一块玉上。
若是七年前功力未失的青梅竹刺下这一剑,莫说一块金刚玉,介花弧就算穿了护身宝甲,也早已送了性命;又或谢苏这一剑再偏上一分半分,介花弧必也离黄泉不远;再不然,若是此刻谢苏拿的是他当年名动京城的银丝软剑,也不至到如此境地。
……
造化弄人,一至于斯!
谢苏心中一片空白,他双腕关节已被卸脱,却分毫不觉疼痛。大滴大滴雨水砸在他身上,一袭暗白衣衫早被浇透,那份寒意一直钻到骨髓里。
——他辗转离京,漂泊七载,换来的竟是一个相同的结局。
闪电一个接一个刺破长空,风声厉烈,那个一直傲然挺立在高台上的暗白身影,终于缓缓倒在了雨水之中。
第七章 拜师
雨过天青。
明媚阳光洒落在地上,没有人想象得出昨夜这里发生过怎样的事情。
程五拿了一把扫帚,正卖力的扫着长廊里的积水,忽听见廊外有人大声的叫他:“程五、程五!”
他探出头一看,见是个他熟识的小头领,姓秦,见他出来,三两步赶过来:“程五,你是临川人不是?”
程五点点头。
“是就好!听说你们家乡那边有个土法治晕厥,挺好用的,你会不会?”
“会啊,先用葛根煎汤,再……”
话还没完,早被那秦姓头领不容分说拉着便走,“会就好,跟我过来!”
“我的活计还没干完……”程五手里还抱着那把扫帚,上面的雨水滴答落下。
走了半晌,绕了七八个弯,程五才发现自己竟被带到了堡主介花弧的居所前面,离得尚远,便可见前面嘈嘈杂杂围了许多人,好几个还是堡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在罗天堡里只是个寻常仆役,不由便害怕起来,道:“秦头领,我们这是要去那儿啊?”
秦头领脚步不停,不耐烦道:“你这人问的也多,跟着走就是了。”
程五便不敢多问。
只到了近前,却听得人群中又一阵喧哗,一个人拧着眉,推门走了出来,正是罗天堡第一个大总管洛子宁。
那秦姓头领急忙走上去,恭谨道:“总管,您找的人我已经带过来了。”
洛子宁一脸疲惫,道:“里面那人已经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