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已经无法挽回什么了,他的能力有限,目前能做的,也就是让这群半大孩子有个安稳的工作,“但我保证一定会还他们一个公道,我相信他们是无辜的。”
“为什么现在回来了?”顾弈从不纠结已经发生了的事,既然无法拯救过去,那就为自己也为大家,换取一个未来。
钟予国掏出口袋里的烟盒,但又想起顾弈还在一旁,又放了回去,抬手刮了刮鼻子,道:“上面已经注意到清潭的不对劲,毕竟陈氏集团利用那些女孩的身体打通关系已经不是一两天之前的事了,再怎么掩盖都会有露出的风声。但四域集团的问题层出不穷,监察院目前人手紧张,就先派我回清潭,暗中调查,搜查并保护证据链完整和相关知情者安全。”
“暗中调查?你?”顾弈冷笑一声,“你早就暴露在他们的视野下了,不明白吗?他们发现你回来,肯定会第一时间盯紧你。”
“我知道。我这次回来只能在执法署里担任顾问,没有实质的权力去帮助你什么,所以,我要在他们发现我之前,把你这步棋给下好。”钟予国目光如炬,有力的眼神想要将顾弈看穿。
顾弈平静地跟他对视,心中丝毫不乱。
钟予国失笑地摇了摇头,道:“你知道吗?从我第一眼看到你时,我就知道你这个孩子跟别的孩子不一样。”
“哪不一样?”顾弈警惕地看着钟予国,不同以往的平静,顾弈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冷漠。
“你太会装了,知道吗?”钟予国毫不介意顾弈的冷漠,接着说:“当然我不是在骂你,我是说你对自身的伪装,对不同的人表现出不同的样子,甚至是自身的天赋也没有完全展现在众人面前。不论是外在条件还是内在条件,你天生就是当暗子的料。”
“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才10岁,但那时的你可没有现在这么收敛,跟你交谈完后,我才猛然发觉我们两个的对话都被你引导着,之后我就一直观察着你,发现无论是跟同辈的同学,又或是跟大一辈的老师,你相处得都十分自然,别人不会特别喜欢你,但绝不会讨厌你。”钟予国赞叹道,“你可以对每个人都保持着不同的面孔,一直隐藏着真正的自己,这是多么可怕的天赋啊,尤其是现在我已经看不出你身上的端倪了。”
因为父母生意忙,顾弈从小开始大部分时间就是一个人度过的。
为了省心,顾弈父母在征得顾弈同意下,给顾弈报了许多兴趣课,他每天就游走在城市的四方,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
因为讨喜的样貌和能说会道的嘴,再加上他下棋下的很好,在二十岁以下的联赛中无往不胜。
一时间,他很快将那些老师甚至是其他孩子的家长吸引住,他们的称赞像潮水般涌来,顾弈自然也是欣喜,但他回头想跟那些和他一起玩的小朋友分享时,他看到的只有他们离他远去的身影和他们眼中对他的厌恶。
他才发现自己在众人的簇拥中被抛弃了……
他开始在不重要的人面前变得沉默,他开始伪装,他不奢求所有人喜欢,只是不希望有人再讨厌。
被亲近之人伤害的感觉……
太痛了。
也太难熬了。
“这个世间,与任何人保持七分距离,三分热度,虚伪又热情,只如初见,这样最好。”顾弈像是站在了第三方视角,看着这世界的演变,冷漠又清醒,又看向窗外的众人,萧一宁看向他的眼神很温和,赵牧霆对他咧开了嘴角,程青也看着他笑着……顾弈冷寂的眼神骤然就黯淡了下去,道,“但总有人会是例外。”
对任何人都可能是虚伪的友善,但对他们几个却不会。
或许顾弈以后要做的事会欺骗他们甚至伤害他们,但他绝不会背叛他们,背叛他们共同的心愿。
“你果然很会骗人,你对每个人都展现不同的样子,但我相信你对这些可怜人而流的泪是骗不了自己的心的。”钟予国欣慰地点了点头,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能在这肮脏的世界中不被外界所浸染,仍保持一颗透彻的心的,正是自己对付陈氏所需要的——一枚必须要的暗子。
“所以呢?我应该照你说的做吗?”此时,顾弈的眼中再也不见面对萧一宁他们时的天真,取而代之的是宁静的冷寂。
天真?五年前输过一次后,顾弈就没了天真,只是不想让其他人担心才一直装着罢了。
钟予国或许没有违背自己内心的正义,他们最终的目的也可能是相同的,但执法者只忠于朔国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