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忍不住幸灾乐祸:“看来傅先生觉得昨天晚上轻纵了你,现在过来找你算总账了,陆黎,你完了!”
陆黎觉得他有些缺心眼,低笑道:“我完了你这么高兴?不怕傅居寒牵连苏家?”
二货一个!
苏城脸色骤然一沉,表情变得惊恐。
陆黎却是悠然自得地下了楼。
苏语儿看着傅居寒的特助朝陆黎鞠了一躬。
直接把她给整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秦惑很意外,一直以为那位神医是个男人,却没想到,是个女孩,还是个如此年轻漂亮的女孩,更没想到,是昨晚那个试图勾引傅先生未遂的女孩。
陆黎眼神凉凉地看他:“就这?”
秦惑的笑容很标准:“陆小姐您是指……什么?”
“这就是傅先生的诚意?”
秦惑还是第一次碰到除了先生以外的人,能给他如此大的压迫感,额头微微沁出冷汗来,他勉强撑着笑容:“我们先生今天飞香港有事情,他看重这事,特意命了我多带些人来请陆小姐去景园。”
陆黎轻轻抬起手,缠绕在指间的领带缓缓滑落,秦惑一把接住。
如芒在背。
少女慵懒的声音响起:“傅居寒不来,我是不会去景园的,好走,不送。”
秦惑狼狈地咽了口唾液:“陆小姐,我们诚意已经很足了,价钱随便你开,我们都能满足。”
陆黎轻声笑,眼神却是冷气森然:“再多说一个字,即便你家傅先生来,我也不会出诊的。”
秦惑吓得立刻缄默。
当晚,苏辞回来后,听说了苏语儿的‘悲惨遭遇’,对陆黎的不满也愈发强烈。
陆黎虽长得比小语好看,但她素爱穿一些黑色灰色的连帽卫衣,整个人气压很低,又沉默寡言,远不及小语乖巧懂事。
更何况,他们和小语在一起生活了十九年,十九年生活中点点滴滴的相处,有时候,真的是生物学上的血缘关系比不上的。
有了苏语儿的对照,苏辞是怎么看陆黎都不顺眼。
餐桌上,苏辞猛一拍桌子,陆黎和陆沉不动声色地继续吃饭,丝毫不受影响。
苏辞怒声道:“陆黎,陆沉,苏家有苏家的规矩,现在你们在苏家,就要遵守我们苏家的规矩,听明白了没有?”
陆沉沉不住气,站起来,飞扬跋扈地盯着苏辞:“规矩?我姐的字典里,就没有规矩两个字儿,你们苏家找我姐回来,真因为她是苏家的女儿?难道不是为了把她献祭给顾家好讨好那个顾家太子爷顾敬霆?你们可真够道貌岸然的,虚伪至极!”
苏辞差点背过气去。
恼羞成怒地扬手就要抽陆沉耳光。
陆黎一把抓住了苏辞的手腕,声音狠戾:“这个世上,能打陆沉的,只有我。”
苏语儿眉头紧皱着,依然声音轻柔着:“陆黎,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大哥呢?你快放开大哥!”
陆沉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把人摁到了餐桌上:“我姐说话的时候,有你说话的份吗?”
苏语儿吓到尖叫。
一片兵荒马乱。
傅居寒进门,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女孩穿着很随意的卫衣牛仔裤,眼神凶狠,让他想起曾经去深山碰到的母狼死了留下的那只小狼崽,浑身的毛都竖着,亮出尖利的爪子。
莫名的,他想顺顺她的毛。
苏语儿一眼便看到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矜贵男人,脑海一片空白。
都怪该死的陆黎,让她在傅先生明前如此狼狈。
她赶紧喊了一声,陆黎松开了苏辞,转头看去。
男人身穿黑色高定西装,all back背头更衬得五官深邃,线条冷硬,上位者的压迫感让所有人主动对他俯首称臣,卑躬屈膝。
这所有人之中,不包括陆家姐弟。
苏辞一路小跑着走来,弓着腰道:“竟不知傅先生光临寒舍,有失远迎,是因为我妹妹得罪傅先生的事才大驾光临的吗?那劳烦傅先生带走小妹,代为管教,我们苏家绝无怨言。”
豪门也分等级。
傅家无疑是整个京都最顶级的权贵财阀。
傅居寒凉薄的目光扫过苏辞,声音低沉:“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座上宾的?”
苏辞身子晃了晃,短暂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句话,是怎么个理解法?
怎么陆黎那丫头什么时候成为京都权贵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