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昏暗的月光,苍隶仔细的辨认着画像中人的模样,听着慕青的介绍,视线却穿过慕青落到了另一个女子身上“门主为何派你来此?”
听到苍隶的声音,白月也转过头来,看不清全貌,只瞧见一双清亮的眼睛“替你善后!”
听到白月的解释,苍隶收回了视线没有说话“此人现在何处?”
“就这个院子,他刚进这间厢房。”慕青抬手,指了指空旷院落正对的一间屋子。
得到慕青的答复,苍隶二话不说便翻身跃进了红墙中,手脚灵敏,沿着墙根下的雪地慢慢的朝厢房靠近。
见到苍隶开始行动,慕青微微挑了挑眉,轻斜着身子靠向白月“有苍隶在,我们可以先歇着了。”
白月微楞,露出的双眼紧盯着苍隶,眸中略微带起不满,门主是派她来帮忙的,可不是让她来观战的,苍隶就这么扔下他两,是要独揽功吗?
“我们也跟着他!”白月动身,准备跃进院内,她来这可不是来看戏的。
“等等...”一把拉住白月,慕青的音量稍有提升,在这寂静无声的雪夜中显得格外清晰。
白月回头,受惊的瞪了慕青一眼,这家伙搞什么鬼。
“我说...咱们还是留在这里看情况吧,有苍隶在,他能搞定的...”认错般的摆了摆手,慕青降低了说话声,拽住白月劝说道。
“你就这么信任他?”听到慕青的话,白月并不买账,不悦的甩开了他的手。
“嘿嘿,他的身手了得,你放心吧...”清瘦的脸上浓眉微弯,慕青死皮赖脸的又拽住了白月,他信任苍隶,自然是不会让白月去给他添乱的。
“哼...最好是..”白月嫌弃的拍开慕青的手,却收回了准备行动的姿势,她知道有慕青在这,她恐怕还动不了,为了不影响行动,她还是静观其变吧。
雪夜的寒冷格外刺骨,厢房内的炭炉烧了三个,使本就不算大的厢房温暖如春。
这一处是军营后缀的小院落,专门供给军中将领休憩的地方,以这间厢房的格局和摆设来看,屋主人也就是军中副将及以上的级别。
苍隶贴着屋檐下的房梁窥视着屋中的情况,轻手轻脚的撬开了房梁下狭窄的气窗,看见屋中的男人一身便服坐靠在太师椅上,面前的桌上此刻正摆着一个小木箱,身后的衣架子上挂着卸下的铠甲头盔,见男人此刻正若有所思的出神,苍隶趁机溜进了厢房中。
“这个司马愢,拿这点银子就想让我退出夺将...想得美!”椅上的男人轻哼,重重的将面前的小木箱盖了起来,他现在银子也收,将军之位他也要夺。
苍隶闻言,黑眸微眯了起来,看着从太师椅上起身的男人,扣在指间的暗器也紧缩了几分,此人确实像慕青所说是个身材魁梧的人,虽然着了一身宽松的便服,但仍然能看得出身上肌肉的轮廓。
苍隶收了收快要脱手的暗器,伏身紧贴着房梁又往男人所在的桌边靠近了几分,他要出手必然要有七八分的把握,否则等到对方反击,以他们两人的身形而言,他不一定能占到优势。
“谁?”桌上的烛火晃了晃,不知从屋中的哪处窗户漏进一丝凉风,在吹动桌上的烛火时,也让屋中的男人突然多疑起来。
苍隶绷紧了神经,在判断自己是否暴露之时,男人突然警惕的走向了铠甲旁,准备去拿旁边的佩剑。
“嗖!”手中的暗器脱出,如风无影的击中男人的后背,深深的扎进结实的肌肉里,黄白的便服上瞬间就绽出了血迹。
“什么人...”被偷袭了的男人吃痛的半跪倒地,还来不及去拿佩剑,便焦急的转过头来,想看清来者是谁。
苍隶纵身跃下房梁,目光冷冽的对视上男人的眼睛,还不等男人多说什么,轻盈的身影再一次翻过木桌,手中的暗器射出,直直的打向男人的颈脖。
“呃唔...”锋利的暗器刺入颈部,仿佛只是一瞬之间,男人发出的声音也卡在了喉咙,刚刚握住佩剑的手还没来得及对苍隶发起攻击,佩剑便落在了地上,哐当一声,伴随着男人死不瞑目的重重扑倒在地。
黑色的靴子往后退了几步,避开地上蔓延出的鲜红血迹,苍隶的视线在男人的尸体上停了片刻,目睹那双凝固着难以置信、仇恨恐惧的眼眸渐渐开始涣散,他的眸光突然一闪,瞬间阴狠了起来。
“砰!框!”厢房的窗框从里面被撞破,一个带着火苗星子的炭盆从厢房里被扔出,越过屋外窗下人的头顶,哐当一声砸在了露天的院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