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还认我这个师父呢？那怎么还躲着不见为师？”

耳朵也揪够了，当然也是怕何不平的惨叫引来其他人，索性就放开了手。

何不平捂着疼痛发烫的耳朵，可怜巴巴地说，

“师父啊，您年纪也一大把了，还穿这么袒胸露脐，有伤风化的衣服，是不是不太合适啊？要是以后得个风湿骨痛的，徒儿这点子积蓄也不够医的......”

师父微笑着凑到何不平脸庞，脸上易容用的面皮一寸寸剥落，露出里面狰狞的表情，

“老娘给你脸了是吧？！来京城一年多钱没赚到，妖没抓到，到学会了那些文人臭气，还敢来指点老娘了？刚刚那个小白脸就算了，你也来触老娘霉头是吧？今天为师不好好整治整治你，你怕是连师门朝那开都忘了！”

何不平的惨叫绕梁不绝，那晚过后，京中贵族圈子里都在传平元公主府上养了只会打鸣的驴......

公主府上宴席正酣，何不平将昏睡的莫老四扛上屋顶，坐到师父身边，这里清净，也不会有宾客，下人路过。

“师父，你不是说去云游找情郎了么？怎么突然就成了西域圣女了？”

何不平顶着满脑袋的包，鼻青脸肿的问。

师父搓下最后一点面皮碎屑，露出自己本来的样貌，虽说比不得面皮的娇嫩，但美貌却是不输的，更有一丝超脱的韵味在，

“那个死鬼故意躲着不见我，你也知道老家伙的厉害，若是有心躲起来，就是你那个半步登仙的风妖老爹也找不到他。不过我倒是好奇，皇宫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连你不可一世的老爹都忌惮，说什么也不肯跟我一起入京，还说要让我带着你到他的地盘躲一阵子。”

何不平挠挠头，他自小被遗弃，若不是老爹将他捡走抚养，只怕早就给妖兽打了牙祭。但对于老爹的事情他其实并不知道多少，只知道老爹很厉害，是那种独霸一方，呼风唤雨的大妖。

“你不是去皇宫了么？有什么发现么？”师父继续问道。

何不平只好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一遍，赵贵妃，黄鷔，阴龙虱包括逃走的女刺客，事无巨细。

“黄鷔都出来了，这天下，当真是要乱啊。”师父听完摇头感叹，“黄鷔，青鴍，二鸟双生，所降之国必有栽秧。现在只除了一只黄鷔，剩下一只青鴍肯定还躲在皇宫某处，想必就是那个让你爹忌惮的家伙在庇护着。”

“那师父你装成圣女就是要入宫调查么？”

“是，也不是。为师要想进宫哪需要伪装，不过是半路遇到了几个西域派出来的妖师，拷打了一番知道些情报，想着自己赶路也累了，索性把那个妖精圣女灭了取而代之，一路上吃吃喝喝都有人伺候，岂不美哉？

当然了，既然顶了这层身份，自然要演好戏的，顶撞顶撞天子，冒犯冒犯公主，欺负欺负朝臣，反正西域那些家伙本来也打算这么干，我也乐意。”

何不平嘴角抽搐几下，确实是他师父的作风。

“但是，顶着这层身份，有些事我不能直接帮你，反而更需要你配合我了。西域那边前前后后派了几波人暗中入京，释放了不少驯化的妖物，等妖物壮大，在京城扩散，他们就会以此要挟，割地敛财，把整个朝廷变为他们的傀儡。

我入京前，你爹传来风声说南疆的那些家伙也往京城靠拢了，这京城的局势只会越来越浑，而且这里涉及到凡俗权力斗争，这是我最不希望你接触的，有时候，人，比妖物可怕的多。

必要时，我会考虑带着你离开京城。”

看着师父神情严肃，何不平也知道其中的利害，点头应和。

“好了，为师也该回去继续装圣女了，你且跟着那个提点刑狱司的小白脸吧，他倒是个正直有骨气的，可惜是个情种，别因为这个丢了性命才好。”

师父拍拍屁股站起来，从束胸里摸出一张面皮贴在脸上，又成了那娇艳动人的西域圣女，趁着无人路过，从屋顶纵身跃下，消失在回廊深处。

夜色已深，酒足饭饱的宾客们被下人扶着走了，何不平肚子饿得不行，使劲晃了好几下莫老四，才将他晃醒。

灌了不少酒的赵清河被胡言扶着走出来，踉踉跄跄地走出院子，却迎面碰上面色铁青的江行常，江行常一身戎装，到让赵清河酒醒了一些，却还是大着舌头指着江行常鼻子骂，

“姓江的！你跑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今天平元被西域那帮蛮子提亲了！你知不知道！我就知道你靠不住！要不是我，要不是我，平元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