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血香浓,可惜啊,我这老婆子没得机会再享受了,可惜啊......”
义庄的格局几十年没变,赵清河自小便摸清楚了,孙婆婆说的密室其实就是她自己的卧房,只是较为隐秘,有格外宽敞,孙婆婆便改成了自己的卧房和解尸的地方。
没拐几个弯就到了密室,里面隐约传来争吵声......
“不过是被贴了一下,干什么这么矫情做作?衣服都没脱,怎么就清白不保了?”
“你个木脑袋懂什么!你是不知道,赵清河他...他那个什么都...哎哟,隔靴搔痒,总之我不干净了!”
“靴子?他用靴子顶你了?赵大人不是没脱靴子么?”
“靴...比靴子更侮辱人......小翠啊......我对不住你啊......”
一个声音缓慢浑厚,是孙婆婆的徒弟,生的高大,却憨厚可爱,大家都叫他春宝,另一个嘛......就是何不平了。
赵清河抬脚刚进去,春宝和何不平同时都安静了,都看着赵清河不说话,看的赵清河浑身不自在,
“你们......看着我干什么?那个东西呢?在哪里?”
憨厚的春宝挠挠头,指了指一边的石台。
宽大的石台上,几根粗大的铁钉钉住了还在蠕动的虫子,一排排密集的眼睛不断的张合,每一次蠕动都会从伤口流出腥臭的血水,赵清河不得不捂着口鼻上前观察。
“这东西还没死么?”
春宝走上前来,从石台下又摸出一根铁钉,一边说一边面无表情地狠狠钉进肉虫体内,
“师傅说,这东西命硬,寻常手段杀不死,要我每一个时辰来钉一个棺材钉,不然要跑的。”
飞溅的血水落在春宝的脸上,他却只是随手擦了擦,毫不在意。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长到我的马车上?何不平,何不......”
赵清河习惯性的招呼会被抛弃,一回头却看到他躲在柜子后,露出半张脸,眼神幽怨。
“你......怎么了?你也中毒了?”
何不平咬着下唇,眼角含泪,摇头,甩下的泪珠晶莹剔透,是何不平逝去的纯贞。
娇俏的小娘子作态让赵清河一阵恶心,索性别过头去,然而看到赵清河绝情的回头,何不平“嗯哼”一声,装模作样地哭了起来。
“哼嗯嗯嗯嗯......臭男人,负心汉,不得好死,人家的清白身子就这么被糟践了~我跳江算了~呜呜呜~”
赵清河胃里翻江倒海,扭头问刚刚一直跟何不平在一起的春宝,
“春宝你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被谁踢着命根了么?嗓子夹得比公公还呛。”
春宝摇头,一脸懵懂。
没办法,还的指望他解决这个虫子,但赵清河也清楚他的脾性,知道什么能让他消停,就忍着恶心问,
“何先生,几个数?”
对付何不平的这些矫揉造作,除了用拳头就是银子,但是赵清河现在刚解毒,身子虚,只能用下下策了。
何不平听到这话,哭声一顿,但马上又哭了起来,声音更大了,
“哼哼哼哼~奇耻大辱!人家也是贞烈之人,怎能被银钱侮辱!呜呜呜呜,我跳江算了~江河龙王爷,收下我这苦命的人吧~”
空旷的密室里,回音极大,春宝被吵得捂住了耳朵,赵清河摁了摁额头,说道,
“不要就算了,要哭滚出去哭!碍着我查案,孙婆婆的大补汤汤锅还是能塞进一个人的。”
见好就收,何不平也是识趣的人,哭哭啼啼的声音放小,低声说,
“既如此,那就市场价,五十两银票和十二两碎银子九文铜钱吧。”
五十两银票和十二两碎银子九文铜钱......赵清河嘴角抽搐,这不就是自己身上的全部银钱么?这个家伙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有多少钱的......赵清河突然想起当时自己脱了外衣,把东西都交给了何不平......
赵清河咬牙切齿道,
“何先生也不怕胃口太大,吃不了兜着走么?”
看赵清河不太想给钱,何不平又放声哭道,
“呜哇~苍天无眼啊,奸人在世,逼良为娼啊......我跳江算了~江神娘娘诶!莫要嫌弃我这卑贱之身诶~”
春宝实在受不了了,都钻到了石台底下去缩着。
赵清河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朝何不平狠狠地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