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闻野递了纸巾过来：“好了。”拉着她做到沙发上，把水杯放在她手边。

“谢谢。”哭了那么久，盛棠鼻音很重。

向闻野点头。

盛棠喝了半杯水，缓了缓才开口：“上次你说的那个协议，还成立吗？”

向闻野抬眼看她。

盛棠垂下眼，又搓手指，似乎不太好意思：“我需要钱。”

“成立。”

盛棠感激他，随着低垂下眼睛，眼泪又掉出来，她快速地擦掉。向闻野当做没有看到。

电话响了，是安保经理汇报石亮被警察带走的事，向闻野只嗯了一句就挂断电话。

过了一会儿，看盛棠情绪好转才说：“没事了就继续工作。”

盛棠刚缓和的情绪，听到这句话，还是忍不住想骂他“冷血的资本家”，她当然不敢说出口，只偷偷瞪了向闻野一眼，起身出去。

临出门前，背后传来一句：“中午到这来。”

跟盛棠对接的是个年轻的小帅哥，叫曲杭，他说付卓在开会，剩下的工作交给他。曲杭看起来年纪不大、文质彬彬，穿着青春活力的白衬衫、白球鞋。看来向易对下属们的着装没有什么要求。

石亮大闹向易的事让盛棠挺尴尬，再次进来工作只好专注文件内容，不乱说话。

中途盛棠接到妈妈电话，她跑去楼道。

“你叔叔在派出所，警察让去领人，是怎么回事！”电话那头传来俞岚着急的声音。

盛棠想这种人应该拘留。

“你问他。”盛棠已经懒得说话，坐在台阶上只觉得身心俱疲。

俞岚好像在公交车上：“你先去……”

“妈，他跑来公司到处说我不孝，泼我脏水，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怎么？我还得上赶着去派出所捞他？我是有多贱。妈，我劝您一句，石亮这种没良心的人，不是谁做了多少事他就能对谁好，泼皮无赖指望他能看到别人的付出？他只会欺软怕硬。您做了多少，他怎么对您的？这种人这些年您是没有看清，还是您不愿意相信呢？”

盛棠等着那头的回答，随手玩着楼道里灭火器的标签和指示标志。没有等到回答，她知道妈妈听不进去。挂了电话，盛棠不再理会俞岚的来电。

回来一看，会议室没人，正好看见曲杭从外边端着两杯咖啡过来：“你不用在意刚才的事，大家都是苦命的打工人，自己的事都顾不过来呢，过两天也就不记得了。况且，谁都有几个不成器又无赖的亲戚嘛。”

盛棠扑哧笑了，帅哥情商挺高。眼睛瞄到他的球鞋，这鞋不便宜，苦命打工人可能只有盛棠，但是这些话听了还是很暖心。

“谢谢你。”

因为这个插曲，两人都轻松活跃不少，工作效率也变高了。

聊天中得知，曲杭刚从英国名牌大学硕士毕业回国，现任秦帅的实习助理。盛棠汗颜，部门经理的助理起步都这么高的么。

两人聊着聊着，不知怎么就聊到了向闻野。

“我来公司时间不长，但是真佩服向总啊，这几年公司有些人倚老卖老，什么钱都敢拿，接手后实在不好搞。”曲杭面满是嫌弃之色。

盛棠没敢往下问，不动声色附和一句：“他那么厉害？”

“当然厉害！年纪年轻能搞定这么大集团，天天熬夜加班还能神采奕奕，最重要的是，居然不掉头发，这不厉害吗？”

盛棠哈哈笑：“确实厉害，人家神采奕奕难道不是因为本来长得精神？”那张脸给谁都能神采奕奕。

曲杭瞥她一眼：“肤浅！那绝对是因为头发浓密好嘛。”

盛棠下意识看了看他的头发，没秃啊，他关注点挺奇特。

曲杭见她看自己头发：“我可没秃，说的是我们秦总。”

盛棠没忍住笑的稍微大声了点，觉得不礼貌，又忍下笑意说：“你这么说秦总，他知道吗？”

曲杭一脸神秘：“嘘！我们的秘密。”

盛棠笑着点头。

曲杭突然认真起来：“就是啊，你多笑笑，这样多好看。人生路上总有人朝你扔屎，你还能只盯着他手里的屎过日子？美得他！要我说，就得越过越好气死他！”

这话说的让盛棠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说了句谢谢。

门口秦帅不知什么时候到的，俩人看见他的时候就已经在那站着了。

“秦总？”

“秦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