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上个月顾思勇说要更换一批即将到期的消防设施，因为月末会有消防检查，向静好也同意购买。

一周以前？

盛棠不是管理层，对于很多问题看不太懂，就直接把看到的讲给向闻野，让他自己理解：“我发现你们楼道里的灭火器过期了，就25楼有两个，这不符合消防规定。上周查过，按道理是不可能出现过期情况啊。”

向闻野立刻想到顾思勇，看来是钱拿了，东西没及时到位。他适时收起眼中的凌厉，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盛棠看他脸色不太好，也不太敢说其他的。

两人刚吃完饭，1点半有人敲门，来找向闻野开会。盛棠看来人这架势，不自觉快速收拾桌子，收拾完用酒精湿巾擦了两遍，避免留下油渍。

来开会的是几个高管，看着盛棠擦桌子，都乖乖等在桌边，向闻野接过盛棠手里的脏纸巾随手丢进垃圾桶，高管们眼神交流几秒谁都没说话，陆续落座。

“盛棠，你在那儿。”向闻野指了指外边中间的一组沙发，“把协议改了，提的意见直接改，下午给我，争取今天签。”说着把笔记本电脑递给她。

盛棠坐在中间大沙发上，叹了一口气，果然当boss的都不是一般人，他是抽空吃了个饭吧，看这忙碌劲儿都替他累。低头看看被强塞到手里的笔记本，又叹了一口气，在公司她中午都有一个小时休息时间，怎么到这里反而需要大中午的加班？

一抬头，不知道向闻野什么时候站在沙发边，递给她一杯水。想再叹气的盛棠闭紧嘴巴，生生憋了回去。

向闻野看着她可笑的表情，淡淡说了一句：“签完这个你就能回家了，我会跟林律说你在我这里加班。”

盛棠悄悄比了个耶，其实这个很快就能搞定，下午回家补觉……不，回家复习。

盛棠一刻不耽误，开始把刚才说的东西加进去，都弄好看看时间，两点十分。再看他们那边，没有结束的意思，她只好打开手机做题。一套刑法题都做完了，会议还没结束。已经没心思做题，她心都飞回家了，忍不住一直往那边看，可能动作太大，秦帅看见了，他看向总没什么反应，又多看了两眼盛棠。

突然手机收到向闻野的微信：直接打印，进来给我。

盛棠看到微信，发现笔记本是连接着打印机，就直接打印了两份。走到玻璃门口还没敲，向闻野示意她过去，盛棠把两份文件递过去，向闻野直接签上名字。

接过文件盛棠呆愣了几秒，这人不再看看？她看傻子似的眼神可能太明显，向闻野虽然嫌弃，还是递给她一支笔，让盛棠签上名字。就这样，两人在别人汇报的时候完成了“签约仪式”。

出了向易大厦，盛棠又忍不住翻看手中的协议，两人工工整整的签名，没有一点问题。对于这样的合作，盛棠刚刚改协议的时候就在想，好像没有什么对自己不利的情况，自己以后反正不结婚，搞钱最重要，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想到钱也就没什么可纠结的了。

拿着协议回家，一路上心情非常轻松。不知道是早下班开心，还是因为马上有钱开心。

地铁上，盛棠听到“叮”一声短信声，打开手机，是银行到账信息，她吞了吞口水数着零，怎么还有些心慌？安慰自己已经签了协议，这钱没有问题。民间合同只要双方达成合意，没有什么不妥。

她就是突然冒出一种第一次干坏事的焦虑感，不断问自己：“这样好吗？”

盛棠摇摇头驱散那股焦虑感，换种心情喜滋滋地数了五个零，到账30万！他真的押一付二了，盛棠睁大眼睛，使劲眨了眨眼睛，再睁眼仔细看，余额300126了？！心里一阵轻松伴随着莫名的委屈，鼻子涌上来一股酸意。

她应该高兴的，有了这个钱，妈妈不会再逼着她结婚，石亮不会再逼着她结婚要彩礼，她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又想到向闻野，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清晰明了的金钱关系，比感情这个东西更让她有安全感。盛棠有种想哭的冲动，但心里是高兴的，未来好像回到自己手里了！

眨掉眼中的水汽，再次睁开眼睛，心里一片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