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表情已经知道，宋青额头的汗已经出来了。

他点点头，已经认头这次合作泡汤了：“是我错了。”

贺蕊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次他们给的条件相当吃亏，律所根本不挣钱，又是宋青作主责律师，这个向闻野到底哪里不满意！

宋青最后开口问：“向总，我想问问，林禧临走前是不是拜托你这次合作了？”

向闻野点头：“对，林律很看重这个合作，我们谈的也很愉快，很多事你们律所只要顺着流程走，合作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不知道您所里出了什么问题，就这样跑偏了。”

“盛棠必须参与这个项目，也是林禧拜托您的吧？”宋青问。

向闻野点头：“盛棠是林律很喜欢的助理，她做事让人放心，而且从头跟到尾，用她很正常。”

宋青知道合作无望，见向闻野给他解惑的语气缓和，知道他们关系并没有僵，半是玩笑半认真地说：“向总敢说这里没有私心？”

向闻野被拆穿也不尴尬：“嗯，怎么能没有呢。”被人看穿也要说，他确实对盛棠有私心。

宋青一副甘拜下风的表情：“我是不是老了，只想到了林禧的关系，却没有深想你为什么也坚持让盛棠跟着项目。是我不懂你们小年轻的感情，我看轻了。”

宋青把感情看轻了，他也犯了和贺蕊一样自以为是的错误，以为男人都一样，尤其他对感情早已嗤之以鼻。向总还是年轻啊，感情在他心里可能占比很重。但是凭他以前对向闻野的了解，能这样是万万没想到的，看来人都是会变的。

站在墙边的盛棠听到了，原来师父拜托过他，原来他也为她考虑过。

听到会议室有动静，拿着杯子发呆的盛棠情急之下一转弯，跑进卫生间躲起来。

躲在门后听动静，好像安静了，刚要出来。就听到贺蕊尖锐的声音：“我不懂！他们就这态度？不明不白的，这次的诚意他们还不满意吗？”

宋青低沉的声音响起：“是我考虑多了，这次合同内容没有问题，有我出面，向易挑不出毛病，但我错在把盛棠带来。”

盛棠本来不想偷听，听到自己名字忍不住又往门上凑了凑。

“那个盛棠，真当自己是根葱，她不就是有向闻野撑腰，您看她今天什么表情！拽什么拽，真把自己当回事！”

盛棠没想到使劲听，听来的都是骂自己的话，嘴里只敢发出气声：管得着吗你。

宋青制止她继续说：“行了，别说了，到现在你没有看出问题吗？是盛棠把自己当回事吗？是他向闻野！”

盛棠似乎听到自己心跳“砰砰”多跳了两下，脸颊两坨红。

“什么意思？”贺蕊就像自己的嘴替。

“我本以为带着盛棠，更能展示我们这边的诚意，意思也很明显，促成合作盛棠作为项目主要联络人，项目组里加上她的名字，有名有钱不是也给足了向闻野的面子？向闻野女朋友值得这样的待遇，我觉得没有问题。”

“确实没有问题啊。”贺蕊问。

盛棠在里边听着，眼前冒出很多很多钞票，果然背后有人，挣钱容易。如果向闻野知道盛棠现在的想法，肯定会说她想问题想不到点子上的毛病改不掉了，这是钱的问题吗？

“有问题，有很大的问题！如果向闻野把盛棠当做普通女人，这样做没有问题，我也一直这样认为，并且以此考虑问题解决问题的。但是那天在律所楼下，他其实提醒过我，应该说警告过我，不要把盛棠牵扯进来。今天我不仅把盛棠扯进来，看起来就像是用盛棠威胁向闻野，他肯定不能接受这样的胁迫，更让他生气的应该是我们把盛棠当做筹码，当做和他们谈合作的筹码。”宋青一脸后悔，忍不住想对着贺蕊吼两句：“等我想明白，已经晚了！你啊！得罪谁不好，人家一个小助理你也欺负！”

宋青确实想了很多，唯独没有想到向闻野对盛棠似乎是认真的。人家甲方放在心上的人，他拿来当筹码，放在谈判桌上当谈资，真是糊涂！向闻野没说到他脸上，已经很给面子了。

贺蕊似乎真的上位成功，被宋青这么数落还敢说：“你还怪我？有什么了不起，律所少了这个合作又不会倒！”

“真是妇人之见！走了！”

耳边清净了，盛棠想了想刚刚宋青的话，愣了很久。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想到：宋青和贺蕊走了，她呢？她怎么回律所？是不是把她忘了？

想到这里开门冲出去，她还得回去上班呀喂！不然会扣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