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夜。
风和雨,正肆虐着东普鲁士。
‘德意志的龙兴之地,正是东普鲁士!’
曾经,在鲁登道夫还是一个小屁孩的时候,他的父亲就这样给他陈述过这片地区。
那是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地方。
德意志的精神,同时也是一个伟大的起源之地。
自那时起,鲁登道夫就将自己视作为东普鲁士人,他也希望自己能够成为让德国崛起的英雄。
‘俄国人打进来了,他们有四十多万人,是我们的两倍!’
当他还在比利时领兵时,他的军官给他带来了一封来自威廉皇帝的手令。
手令内容很简短。
‘因战况有误,埃里希·冯·鲁登道夫立即率领军队前往东线。’
‘是东线的哪里?传令兵兄弟。’鲁登道夫如此问道,尽管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是东普鲁士,将军。’
传令兵低着头,如此回答。
他的话,敲中了鲁登道夫的心脏,让他清楚明白自己的使命。
自那一日起,他便成为了东普鲁士的守护神,与他一起的便是兴登堡元帅。
‘你知道吗,在德意志日报中,我们被描述成坦能堡英雄。’
在击溃俄军的不久后,兴登堡兴致勃勃地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他。
表面上,鲁登道夫依旧保持着自己一直以来的沉稳,但他的内心已经欣喜若狂。
他会为此付出一切,甚至自己的生命。
因为他已经成为了这里的英雄,这里的守护神。
窗外的风,依旧止不住地呼啸着。
细微的寒风从窗户的缝隙中透过,发出‘呼呼呼呼’的尖锐声音。
小煤油灯的黄光,油晃晃地照在趴在桌子上的鲁登道夫。
就在刚才,他回想起了之前的一些往事。
小时候的事,比利时的事,还有打败俄军之后的事。
待他抬起头看向窗外的风雨后,那双眼眸不仅有些发愣。
东普鲁士的雨夜,也同样清美。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
油灯的黄光打在这人脸上,白色的胡子被照得一片暗黄。
那双眼眸如鹰眸那般尖锐。
来者是一名军官,该是刚从外面走入进来,大雨把他的军衣淋得湿哒哒。
他匆匆地解开军大衣,抖落领子上的水珠,吧军大衣和被雨水浸湿的军帽挂在门边的钉子上。
带他把电灯打开,一张熟悉的老脸映入眼帘。
兴登堡皱着眉头,有些不耐地环顾四周一眼,然后把手上的文件丢给了鲁登道夫。
“大黑天的,点油灯不够亮。”
鲁登道夫没有理会他,而是默默地把油灯给熄灭了。
“你知道吗,法金汉果然是个该死的蠢货。”兴登堡一边捣弄着边上的壁炉,一边带着埋怨的语气抱怨道。
“他确实给我们安排了十个师的兵力,但他还在中途换了一名将军,是奥古斯特·冯·马肯森,一个老家伙!”
鲁登道夫瞥了对方一眼。
他知道奥古斯特·冯·马肯森这号人物,那可是普法战争时代的元老级别将军了,而且坦能堡战役中他也是以参谋的身份协助他们二人。
但是,论起年龄,兴登堡比马肯森还要大上两岁,叫对方老家伙,那他算什么呢?
鲁登道夫可不敢把自己的心里话给说出来。
别看兴登堡对士兵的态度十分亲切,但与兴登堡相处了这么久之后,他对兴登堡的性格已经有了初步了解。
一个地地道道的暴躁容克老哥。
但同时,他也明白兴登堡为什么会如此愤怒。
因为法金汉这样的做法,无异于分散了他们在东普鲁士的影响力。
直接撤销自己的职务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他们二人已经成为了东普鲁士英雄。
但派个人来分散自己在这里的影响力和权力,确实可行。
马肯森就是这样的人物。
无论是经验亦或是资历都在他们二人之上。
“或许我们该稍微抗议一下?”鲁登道夫托着下腮,目光依旧停留在窗外的雨景。
“抗议?怎么抗议,直接去跟皇帝说‘噢上帝啊,我讨厌那老家伙,也讨厌法金汉那蠢货’这样的话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战场上的原因,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