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她从风雪中穿过。

那天石板路旁是古色古香的路灯，昏黄的灯光将人影拉得很长，她靠在他胸膛，像只受伤的小鹿，又像是易碎的琉璃。

她是水里倒影的明月，轻薄一片。

医生早在车上等着了，替她把玻璃渣子都取了出来，伤口上了点消炎药。

江廷肆只穿着一件黑衬衣站在雪地里抽烟，猩红的火光在夜色中醒目，五官硬朗到让人觉得疏离，冉冉而升的烟雾又让他多了分迷离。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不像是这个世间的人，他用着冷眼看待世界万物。

“付小姐，处理好了，这几天别碰水就行，还有注意消炎。”

“谢谢医生，辛苦你了。”

医生下了车，付苏皖窝在皮座椅里，盖着江廷肆的外套，冲着外面的人说道，“你还不上来吗？外面冷。”

他把烟头捻断，走了过来，双手撑在门框上，付苏皖眼前瞬间暗了下来。

“你是真的在关心我吗？”

付苏皖盯着他看了一眼，笑意不达眼底的说道，“假的。”

江廷肆跟着她笑了起来，凉薄而表面的笑，付苏皖也学到了几分，他揉揉她的脑袋。

“你我都是狠心的人，就不用玩什么温情了。”

付苏皖还没反应过来头顶的温度就消散了，取而代之的冷风泠泠吹来。

她没有一刻弄懂过江廷肆是怎么想的，这个人，好像没有心，好笑的是，她又是什么有心肝的呢。

他上了车，秦然将他们送到西楼。

到家之后，付苏皖淡淡清理了下身上就径直上床睡觉了，她不在乎江廷肆现在在忙什么，她也不想知道。

实在是这一天太过疲惫，她几乎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她开始觉得睡觉很好，要是这辈子也这样睡过去了，也不错。

江廷肆在她睡熟之后把她的腿从被单里扯了出来，在伤口处细细贴上薄纱布，防止她睡觉不安分碰到伤口。

还是一如既往，她睡熟了，就会来找他，抱住他。

这几天他们之间和平了很多，好像只要不提过去的这些事，正常交流不会起太大的冲突。

他依然教她工作上的事，会告诉她合同怎么看，生意怎么谈，而她也悉心听着。

设计部拿来了个园林设计的草图，她有些吃惊。

“公司现在有这个项目？”

“前段时间秦助理去谈的一个项目，已经实地踏勘过了，图纸这边说要给你先过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