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苏皖扭头先对王僖交代道,“你们抓紧时间把华润的发布会内容看一下,提取他们的主要内容,和我们的做个对照,把他们没有说的部分先提炼出来。”
付苏皖接着和秦然出去了。
在幽长和独有白炽灯光的走廊里,更像是走在了一条时光隧道上。
周围都是明晃晃的白色,仿佛将他们隔绝到了另一个世界。
“付助理,这件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他没有看她,目光依旧向前,脚步也不曾停。
付苏皖无法从他的脸上读取任何信息。
她反问,“你觉得这像是我做的?”
秦然没有解释,引着她走上了楼上的观景台。
是一个露天的院子,此日是个阴天,所有的事物都带上了灰色调,木地板上积了些雪,有几棵在寒冬中傲然盛开的腊梅,幽香四处横蹿。
江廷肆正坐在一把木椅上,他爱笑,可是从来都是皮笑肉不笑,反而让人觉得心里发怵。
他似皑皑霜雪般皎洁高冷,又似暗夜流水般沉静让人无法琢磨。
他微微斜靠着椅背,一手屈在扶手上,修长的手指搭他性感的薄唇上,他偏头过来,“站着干什么,坐过来。”
付苏皖怀着惴惴不安的心,尽量面色如常的走到了他对面坐下。
她没有抬头看他,但她知道他在看自己。
倏地一声悦耳的笑飘来。
“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还是就这样干坐着,等我问你。”
她感到如坐针毡,冷风打在她脸上将细密的冷汗风干,同时一阵恶寒袭来。
她张开了口,江廷肆却抢先出声。
“你见到我在院子里养的那只狼了吧。当时很多人劝我,这样一个野玩意儿,通人性也是养不熟的,你对它再好,它说不定哪天也会转头咬你一口。
但是奇怪,我养熟它干嘛?我要它臣服,它要么在院子好好待着,好吃好喝的养它,要么,饿死在院子里。”
付苏皖吐出一口气,升腾起的白雾扑在脸上带来一阵潮湿。
她抬起头来,“我知道肆哥在说什么,有些狼是宁愿死的。”
江廷肆脸上多了点玩味的笑,他从烟盒里抽出支烟来,“那你呢?”
“这次的资料,不是我泄露出去的。楼下的发布会还在等着肆哥,今天到底是开还是不开,您拿个主意。”
他打量着她严峻的神色,得出一个结论。
“付苏皖,你说谎是真的不会心虚的,为什么呢?是因为说习惯了吗?”
“我不做自证,肆哥怀疑的话,我也没办法......”
江廷肆咬着烟尾,在掌心滑动打火机,小火苗窜起,他淡吸一口,移开了手。
“嗯,你还是吃的苦头不够多。楼下的事交给你了,今天,你要我如何,我就如何。”
“啪!!”
他将打火机扔在了玻璃桌上。
好一个,你要我如何,我就如何。
付苏皖弯了下腰扶了下额,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好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她好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
江廷肆翘起一只腿,指尖弹了弹烟灰,目光泛着森冷寒意,“付苏皖,我要你一句话,这件事,你全然不知,和你没有关系。”
“肆哥,我要下去处理事情了。”她站了起来,背对着他,视线有些朦胧。
“你知不知道,对于一家科技公司而言,核心技术失窃,是灭顶之灾。”
明明是沉重的话,可他嘴里说出淡得像白开水一样,他好像不甚在意。
付苏皖垂了下头,“我知道了。”
“你当然知道,你只是不在意罢了,从来都是,我给你什么,你就扔掉什么,你不在乎我,也不在乎我的一切。”
她不知道在电梯里做了多少次深呼吸,不停的扇着自己眼眶,才把所有情绪按耐下。
江廷肆怎么就那么放心,把那么大的公司,几代人的心血交到了她手上,这让她怎么承受得起。
付苏皖一出电梯就碰到迎面而来的秦然。
“少爷怎么说?”
“他说让我处理。”
秦然木讷了下,“你想怎么处理?”
付苏皖绕过他,径直走进后台去,秦然紧随着她。
“僖,一切照常进行,话术改变一下,重点挑华润没有讲过的说。研发成果的讲演,着重研发过程,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