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敲门声乍响,杜奕承与德叔对视了一眼,将手中的纸条塞进袖中。没一会儿便传来的霍星乔大大咧咧的声音。
杜奕承起身拱手:“五皇子。深夜前来有何贵干?”
霍星乔将酒坛子放在桌上,随意摆了摆手:“能有什么事?找你喝酒呗。”说着,他已经开了一坛酒,嗅闻一番:“嗯~这可是好酒哇!太子快来尝尝我东辽的佳酿,肯定比今日在皇宫里的好喝。”说着就要去拽杜奕承的手。
杜奕承侧身让开:“吾不善酒,恐怕要扫了五皇子的兴。”
霍星乔看着他油盐不进的模样颇有些无语,自己抱着坛子喝了一口:“行行行。诶你怎么才回来?你跟那檀临安说了什么?”
杜奕承好看的眉眼皱了皱:“五皇子怎可随意叫陛下的大名?实在于礼不合。”
霍星乔又豪饮了一口:“这么较真干什么?谁知道?再说知道了又怎么样,檀临安还能治我罪不成?”
杜奕没有说话,确实不好反驳,这五皇子也不是他可以去轻易开罪的人。
霍星乔看着杜奕承低眉站着的模样不爽地咂了咂嘴:“怎么不回答?你们说了些什么?”
杜奕承不假思索地道:“没什么,是吾对北川的雪时白茶爱不释手,求陛下送给吾一些罢了。”
霍星乔朝圆桌上一看,果然摆着好几个锦盒。这说辞没有问题,只是肯定不是真相他一边喝着酒一边仔细观察着杜奕承的脸,想要找出些端倪,却发现不出一丝一毫的破绽,只得作罢。
一坛酒很快见底,霍星乔抹了抹嘴:“听说之前的上燕太子怎么被废的?”他故作思考模样:“哦~想起来了,因为朝服没有穿好哈哈。你是第六个太子了吧,换这么勤,你这个位子很不稳吧?”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杜奕承淡淡道。
霍星乔对杜奕承云淡风轻的模样不甚在意,他才不信杜奕承心底一点野心都没有,坐上太子之位了还要拱手让人:“这回赈灾你全用的的私库的钱吧?为了救助那些人还搭进了不少自己府上的人,换个太子之位也不亏,可要是没了,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吾只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杜奕承继续淡淡道。
霍星乔敲了敲桌子:“吾还挺欣赏你的,要不要吾帮你一把?你知道吾可是最受宠的皇子,父皇对吾的要求不会拒绝,只要你愿意,吾一句话就能让你的太子之位坚若磐石,稳坐皇位。”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心动了?快答应吧,快感激吧,好让我提要求。
谁料,杜奕承的眼中没有一丝波澜,他拱了拱手:“五皇子好意吾心领了。夜已深,吾要歇息了,便不留五皇子长谈。”
霍星乔上扬的嘴角一僵,无法理解杜奕承的选择。不答应便罢了还对自己下了逐客令,这让备受宠爱的五皇子很是挂不住面子。
他转着桌上另一坛酒意味深长:“太子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吾能保你,也能弃你,且看看你还能当多久上燕太子。”他站起身来就要离开,等着杜奕承挽留他,可身后并无半点声响。
霍星乔气急败坏地转身,却看见杜奕承已经朝着内屋走去,他使劲点了点头:“好得很,杜奕承,你给我等着。”说罢怒气冲冲地离去。
德叔将东西收拾了一番,踌躇半晌还是问道:“殿下为何不答应他?有他相助必定事半功倍。”
“他太蠢了。”杜奕承淡淡道:“而且吾已经选了北川陛下。”
“殿下,恕老奴直言,北川陛下的分量当真比不得这东辽最受宠的五皇子啊。”
“最受宠吗?”杜奕承的眼中划过一丝异色。若真是皇帝放在心上的得宠皇子怎会被养成这幅德性?即便骄纵蛮横了些,也不会如此愚蠢。受宠?不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吗?真才实学的名声没听见几个,怎么感觉反而像是被养废了呢?杜奕承暗暗揣测,没有理会德叔的絮絮叨叨。
直到终于受不了了,杜奕承才出声道:“好了德叔,你应该相信吾。吾很清楚自己的选择,北川陛下,不是一般人。”
德叔嘴角嗫嚅了两下,还是放弃了继续地劝导。自家主子一旦做了决定便不会再改,而且主子的眼光一向不错。想到这里,便安静地退了出去。
终于安静下来,屋中只剩下微弱的灯火,晃得人困意大发。似睡非睡间,杜奕承想到了檀临安,这个年纪轻轻却惊才艳艳的北川女帝。他丝毫不觉得女子掌权的北川与西陵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相反,她们反而比很多男子都要做得好,因为她们更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