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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金谷园

“公子,金谷园到了”车夫敲敲车门,下车后躬身等候。李复推门出车,抬头看向眼前的景象,整个金谷园连绵几十里,真是:山青碧水长,楼台悬万状,珠翠列千行,怎一个奢靡了得。

前面有美人两行立于道路两旁,待宾客前来,出二人陪侍左右,李复跟随侍女入园,进门处绕过一处假山,豁然开朗,整个园区因山形水势,筑园建馆,挖湖开塘,园内清溪萦回,水声潺潺。周围几十里内,楼榭亭阁,高下错落,溪水萦绕穿流其间,鸟鸣幽村,鱼跃荷塘。

正当阳春三月,风和日暖,桃花灼灼,柳丝袅袅。楼阁亭树交辉掩映,蝴蝶翩跃飞舞花间;小鸟啁啾,对语枝头;玛瑙琥珀,交映成辉。

李复跟随侍女往前,至一亭中,亭中连廊又立美侍数十名,流群飘香,莺莺燕燕聚以一堂却无吵杂之声,亭中有一歌姬抚琴,丝竹之声入耳,闲散舒适。

在此处侍女服侍李复更衣,褪去外袍,换成更为轻便奢靡的外袍,此袍衣角袖口处有细小珍珠玛瑙宝石镶嵌压角,微风吹过,衣袍翩翩起舞,远观同神仙中人。换好衣袍后李复随侍女继续往前,丝竹嘈杂之声渐起。

待再往前,有丝竹之声,觥筹交错之声,流水声,舞剑声,另有吟诗做赋的,呼朋唤友的,谈选说道的,纷杂入耳。

“贤弟,为兄在此处!”傅宣抬高声音呼唤李复,李复循声望去,傅宣今日树冠而起,碧玉攒巾,一身华服,面若冠玉,唇若涂脂。

恰此时,微风不燥,阳光正好,傅宣奔走间麝香四溢。待傅宣近前,李复微不可察的略微向左侧挪了挪,避开随风而来的香气,却并未避开傅宣伸过来的手臂,被一把抓了过去,一同向宴席中心走去。

“贤弟来的正好,随我去拜见父亲,此处皆是各家公子,我等先去见过大人,稍后再来热闹”傅宣边走边说,兴致高昂带着李复横穿此处宴席,过处各家公子皆偷来好奇的目光,热闹的宴会有一瞬间停顿然后又恢复如初。

又转过一处假山,随行侍女停于此处未再跟上。再往前,见众亭台,亭台高低错落旋转回环,亭中又各有宴席,席间可见各家大人姿态各异或坐或卧,姿态闲散,场中美侍穿梭斟酒侍应,傅宣将李复引至中间最大的亭台下,拱手行礼。

“父亲大人安好,诸位大人安好”傅宣躬身行礼。同时目示李复。

“伯父安好,诸位大人安好”李复亦躬身行礼。

“贤侄不必多礼”傅祇抬手示意起身。

“这位少年是何家公子”主桌上一人问道。

“并州李家李复见过诸位大人”李复拱手答道。

此言一出,四下讨论之声四起。

“并州李家?并州什么时候有个李家了?”

“理应是什么寒门小户,未曾听说”

“子庄(傅祇字子庄)也是糊涂,怎么不约束自己子弟,世家岂能和寒门相交。”

众人目视之下,李复长身玉立,岿然不动。

“哈哈哈,诸位同僚,且看他腰间是什么”傅祇长声大笑。

众人闻声,定睛一看,顿时场上一阵混乱,有人豁然起立酒觞跌落,惊呼出声:“青虹剑!”

“怎么可能,他姓李,不姓赵,青虹剑怎么可能在他手中!莫不是偷盗而来”太子太傅王戎高声喝道!

“王兄糊涂,安能有人从赵家偷传家宝剑出来”主桌之人出声打断,傅宣望去,出声的是金谷园的主人石祟。

“石兄,传言你当年至赵家,一掷千金为一观青虹剑,可否辨此剑真假”太子少傅卫瓘出声问道。

“诸位说笑了,此剑如何模样,各家自有录载,何须老夫多言”石祟至此不再多言。

趁着堂上纷乱之时,傅宣小声给李复一一介绍各世家。

“贤弟,且看,主桌几人,正中间的是鲁公贾谧,也是当朝皇后的亲外甥;

左案为琅琊王氏当代家主王戎,现为吏部尚书,太子太傅,当年三家分汉之时,王家死在青虹剑下的不在少数;

左案次之为河东卫氏家主卫瓘,现为太子少傅,同为当朝尚书令,其人善隶书和章草,且博众才之长,一字千金;

右案为安阳乡侯石祟,石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这金谷园就是石家的;

其余往下还有颍川陈氏,颍川钟氏,汝南应氏

陈郡袁氏,陈郡谢氏,陈郡何氏

祁县王氏,山阳王氏,太原王氏

琅琊王氏,太原郭氏,汝南袁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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